單薄的獸皮裙下,那圓滾滾的肚皮下麵,一陣陣波紋的猶如有什麼東西在下麵遊動的模樣的情況,是看的一清二楚。
難道說,這異種已經有自由活動的能力了?又或者就是因為這個異種,使得她給這個女人灌下去的墮胎藥,變成了害人性命的毒藥?
林茵自己還在胡思亂想,目睹這一情況的諸軒卻已經躥到了她的身邊,槍口對準了女人的肚子,毫不遲疑地就是一槍。
“諸軒,你……”注意到諸軒略顯沉重的臉色,林茵並沒有把話繼續說下去。一直是以臥底的身份存在的諸軒,對於匿行者最是了解不過了。
這個女人肚子裏麵的那個匿行者幼生體的異種雖然沒有足月,但卻已經擁有自我意識和行動能力。
根據博士的資料記錄,這種幼生體的異種一旦無法再從母體獲得養分或者母體死亡後,會自然破開母體而出。
還沒明白諸軒的臉色為什麼如此沉重的林茵就見到對方那長久握槍並且經過高強度訓練的帶有些許老繭的右手伸到自己的麵前,“把你的劍給我。”
聽到這句話,林茵快速地在大腦中分析了一遍諸軒此刻的意圖和危險性的大小,這才緩緩地將短劍抵了上去。“異種還沒有死透。”
順著諸軒的目光,林茵再次朝那個女人的肚子看過去。可能是被打了一槍的關係,那肚皮下麵的動靜明顯小了下來,但若是自己打量,還是可以看得到那輕微的跳動,如同伏蟄的毒蛇,正打算伺機反攻一般。“你打算怎麼做?”被諸軒沉重的臉色影響到的林茵也不由地壓低了聲音反問道。
“挖出來。”回答的聲線並沒有因為即將要去做的這件事情而有什麼變化,可正是這樣,才讓林茵有些緩不過神來。
殺人之類的事情林茵並不是沒有做過,可是人死了之後還要對他的屍體動手就有些超過林茵的接受範圍了。
發覺到了林茵的異樣,諸軒眉頭微微一皺,開口道:“那是異種,她已經死了。”兩句沒有連接詞的簡單句,卻已經解開了林茵的心結。長吸了一口氣的她,道:“小心點。”
點了點頭的諸軒,握著林茵的短劍一下就刺了下去。短劍的劍刃雖然長度不長,可真正刺到血肉之中的畫麵,卻帶著殘忍和血腥之意。
刺下去的諸軒,麵色不改,握住劍柄就將女人的肚子破開了。以為他會就此將那個異種取出來的林茵,卻見到他麵不改色,不顧四濺的鮮血猛地將短劍抽出,接著在女人的肚子上又橫向地劃開一道。諸軒那鮮血淋漓,開腸破肚的表現,看的林茵也有些頭皮發麻。
正打算開口詢問,卻不料突變的情況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隻見,某個血紅色的物體正從諸軒所剖開的女人的肚子中衝出來。
像是早有準備的諸軒,將手中的短劍朝向那個物體狠狠地刺了過去。待到林茵看清楚一切的時候,那個嬰兒模樣卻尖牙畢露的異種正緊緊地咬著那柄短劍的劍刃上麵,很顯然,諸軒的攻擊並沒有生效。
像是早已算計道這一切的他,並沒有太過吃驚,得空的左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這個還因為躲過他的攻擊而洋洋得意的異種。連續扣下幾次扳機,這個不過巴掌大的異種很快就變成了一灘爛肉,黑紅色的血濺了一地。
在看到林茵對那個女人灌下墮胎藥的時候,亞倫等人根本絲毫不擔心。因為他們知道,新生的匿行者,即便隻是幼生體,但是也不會被區區一試管的墮胎藥殺死。
所以,在看到林茵對於那個女人毫無流產跡象的情況而發愣的時候,亞倫在內的幾個匿行者心中卻在竊喜,說不定這個幼身體的匿行者可以活下來了。
不過,在他們看到諸軒對著那個女人的肚子開了一槍後,頓時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澆下。如果不是林茵也在哪裏,亞倫早就衝上去跟他動手了。
再接著,諸軒利索的開膛剝肚,將那個幼生體打成一灘爛肉……親眼看到這一切的亞倫,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將諸軒吞噬了來增長自己的力量。
“副隊長,冷靜一點。你想讓林隊長看出破綻嗎?”聽到耳邊的提示,亞倫整個人一驚,這才像是冷靜了下來。是的,還有那個林茵的女人。
那個現在是他們的隊長的人類女人——林茵。其實,以亞倫的眼力自然不會沒有發現那個還在母體肚子裏麵的幼生的匿行者的企圖破腹而出的狀態。
在看看距離並不遠的林茵,亞倫陡然間想到,如果不是諸軒那個混蛋親手將那個幼生體的匿行者殺死,那麼這個破腹而出的幼生體的匿行者第一個攻擊的必然是林茵。
如果林茵出現了什麼差錯,那麼肖恩隊長那邊,還有殿下那裏都……但是,那個是幼生體的匿行者啊!上次已經犧牲掉一個了,這次又……難保下次還會……
幼生體的匿行者是很難培植出來的,又是像母老鼠生小老鼠那樣一胎幾十個啊混蛋!!矛盾糾結的情緒在心中衝突著的亞倫臉色忽青忽白,像是霓虹燈上身了一樣。不過好在,林茵此刻的注意力並不在他的身上,這才沒有注意到亞倫的特異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