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還是那暗無天日的地牢,在這伸手不見五指,唯一能聽到的聲音不過是自己呼吸聲的地方,諸軒覺得如果自己終其一生都將被囚禁在這裏,那麼結果還不如被那些喪屍們識破身份,命喪屍口來的痛快。
作為異能者的諸軒來說,僅僅斷食斷糧幾天根本不會有什麼問題,然而這無盡的黑暗卻讓他有種逐漸被吞噬的感覺。
明明自己的意識還清晰著,身體也很健康,可是莫名的將自己包裹著的黑暗中仿佛有什麼無形的存在無聲無息地吸取著自己的聽覺、觸覺、視覺等等一切感官,這讓諸軒有種慢慢等死的感覺。
不!如果一定要說,這比等死還要可怕,也許再過不久,他就會失去自我,變成一具木偶般的存在。
不能就這樣放棄!心底發出不甘的吼聲的諸軒狠狠地在自己的手上劃了一刀,突如其來的痛覺,和血液滴落的聲音令他變得清醒了不少。
回想起自己來到這裏的始末,諸軒始終覺得這裏麵有個自己看不透的陰謀。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對方暫時並不打算要取自己的性命。那也就是說那些高級喪屍們並沒有識破自己的偽裝。
既然如此,那麼又是誰將自己悄無聲息地關進了這個黑暗的牢籠之中。思緒實在理不清的諸軒索性再次摸黑在關著自己的這個牢籠中摸索了一番,讓他又一次失望的是,除了幾天前自己在牆壁上留下的淺淺的痕跡之外,完全沒有逃脫的線索。
手上傷口的出血逐漸停了下來後,周遭再度陷入安靜之中。好在,手上的傷口還隱隱作痛著,讓諸軒清楚意識到自己還是活著的這一點。可是,之後又該怎麼辦?不斷地靠著自我傷害來喚醒自己的意識嗎?
就在諸軒再度陷入另一重暫時無法突破的絕境的時候,原本安靜的牢籠突然發出一記非常輕微的聲響,緊接著一絲光芒混合著新鮮的空氣湧了進來。
精神為之一震的他還來不及辨認那個逆光的人影到底是誰,腦袋裏麵另一個念頭快速上湧——是的,這個人應該就是囚禁自己的人。所以,他出現在這裏的目的到底是?擺出戒備姿態暗暗蓄能準備出手的他,在光線逐漸充慢整個囚牢的時候,他立刻認出了來人的身份——肖恩。
看到諸軒的模樣,肖恩笑了起來那張本身就透出滄桑的臉上,因為這笑容更顯得落寞了。“諸軒,你覺得你真的需要這樣嗎?”話音落下,諸軒卻並沒有因此放鬆防備,盡管他明白這個男人深不可測,可是對於自己他也不是沒有信心的。
“你的意圖到底是什麼,我雖然不曾探尋過,但如果我的猜測不錯的話,我想從某些角度來說,我們最終的目的是一致的。否則,你以為你能夠在這個滿是喪屍的巢**裏麵隱藏這麼長的時間?”聽到這話,諸軒臉上防備的神色出現了崩潰的征兆。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的表現足夠完美,卻沒有想到,在這個男人麵前不過是小兒科的遊戲。不虧是有著“無冕之王”稱號的男人,也難怪那一支隊伍會在他的帶領下成為最強。隻是,他們後來到底……
即便突如其來的冰河紀令他們失去了最後的聯係,但是沒道理隻剩下林茵和肖恩兩人,其他人都徹底沒有了聲息了。最為奇怪的是,肖恩居然與喪屍為伍,雖然進化到高等的喪屍們也具有一定的自製力,但是……
難道?!似乎想到了什麼的諸軒目光死死地釘在肖恩笑的有些滄桑的臉上,然而那個念頭卻始終不敢從他的心頭破土而出。
仿佛明白了他心底所想的一般,肖恩扯了扯嘴角,“這是我所做下的最為後悔的事情,所以,現在我希望能夠修正這一切,至少要讓那些不該存在的東西徹底消失。”
說完,他放下手中的東西,轉身離開了牢籠。牢門合上,光線再度消失的那一刻,諸軒聽到他不緊不慢地道:“放心吧,等到合適的時候,我會放你離開的。”
站在這一片已經被摧殘殆盡的樹林中間,抬頭望著澄澈的天空沉默不語。很快的,原本四散開來尋找林茵的人群也在他的身邊聚集了起來。事實上,對於自己的離開,林茵似乎並沒有隱瞞的打算。所以,一眾獸人們很快就找到了她最後停留的那個地方——赤雕棲息的那個密林。
“他們是一起離開的,”走到米洛身邊的弗蘭克用力嗅了嗅周遭殘存的氣味這般道,“看樣子應該是林茵主動的。”正要再繼續說些什麼的他卻被南茜無情地打斷了。“我猜想林茵的異能力應該已經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