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有技,若已有之;人之彥聖,其心好之。”
古樸的書房,鄭葉手執書卷,白衣無塵。他靜靜地望著窗外,誦書聲不停,思緒卻稍稍停滯。
“鄭葉,莫念了,莫念了,不躁的慌嗎,也虧的是你,明日便要赴考,今日卻還如此如常。”旁邊坐著個黑臉青年,用發髻頂著書,雙手抱著腦袋,栽在書桌上,仿欲發狂,卻又一臉無奈。
坐在近旁的俊逸青年歎了口氣放下書,向椅子靠背上一仰,無奈地說道:“趙異,說好來找鄭葉讀書的,你半天全這一副哭喪樣,真是什麼興致都被你破壞了。”
趙異抬起頭,黑黑的臉上,眼珠子靈巧地一動,“實話說,宋笑,明日赴考,你還讀的進書?”
宋笑輕咳了一下,眨了眨眼睛。
“嗬,我就知道!”趙異很滿意這個答案,轉過頭,“你呢,鄭葉?”
“不啻若自其口出,是能容之。以保我子孫黎民,亦職有利哉。”
鄭葉念完這句,雙手很是無辜的一拱,“好吧,其實我也不是很讀的進去。”
“看吧,”趙異得意地說道:“都讀不進去,還怪我?”
宋笑拂了拂發髻兩旁的碎發,眼神忽地一亮,說道:“既然如此,我倒有個好去處,可去消遣一番。”
“你能有什麼好去處?”趙異一臉戲謔地向宋笑擺擺手,“品香閣的花酒,我和鄭葉可喝不慣。”
宋笑一揮衣袖,輕笑一聲,“知道,知道,你們倆我還不知?不過,這好去處卻還真是品香閣。趁科舉臨近,各方才子雲集,這幾日品香閣正開著個詩文才子會。可是天下才子齊聚,個中爭鳴自不尋常。”
“果真?”趙異立刻興奮非常。
“當然。”
兩人轉過身,同時雙目放光地看著鄭葉。
“好了,好了,你們都要去,我豈能不去?”鄭葉把書卷放下,無奈著點了點頭。
三人便坐上馬車,去往品香閣。
“鄭葉,趙異,平生第一次逛**歌坊,你們可有感慨?”坐在馬車上,宋笑揮甩衣袖,俊逸的臉上笑容得意非常。
“宋笑,我怎麼突然感到有些許不對呢,該不會是你故意誆騙我們去**歌坊吧?”趙異臉色有點怪異。
“詩文品鑒會大概是有,可是煙花之地舉辦的,趙異你自去想吧。”鄭葉拿出袖中放著的本《尚書》,淡定地看了起來。
“啊!”趙異盯著宋笑,一張黑臉愈發黑了起來。
宋笑麵色一滯,訕笑道:“我這是陽謀,陽謀,咱們各取所需。各方才子聚集之地,不會怎麼差勁的。”
就在這時,車廂猛一晃,馬車突然急停。車夫掀開車簾道:“幾位公子,前麵人們擁堵住道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馬車過不去。”
“倒黴,”宋笑一臉晦氣,掀開車簾下車,“你們等著,我去看看。”
“左右無事,咱們索性也下去看看?”趙異看向鄭葉。
“也好。”鄭葉點了點頭。
穿過人群,隻見中間有兩名少年正和個精廋的中年漢子爭得紅頭滿麵,街巷裏的人圍攏著,指指點點。
“你們在這裏啊,”宋笑推開周圍人,找到鄭葉和趙異,揩了把汗,指著那幾人,“總算打聽清楚了,是這樣的,那兩個少年說這個中年漢子偷了他們的錢袋,但那中年漢子卻指責那兩個少年想這樣硬搶他的錢,雙方各執一詞,爭論不休。”
“然後就這樣了?”趙異問。
宋笑拱拱手,以示無奈。
鄭葉饒有趣味地望著爭執不休的幾人,雙方的爭論正趨激烈,前麵那少年跟那大漢幾番比劃,很是氣惱,幾欲動手,後麵的少年眉清目秀,烏亮的頭發挽著整齊的發髻,穿著一身錦製的白色緊袖交領長袍,前襟上繡著黑色的花紋,華美非常。可有一點不好,卻是那少年人有些太過陰柔,被那中年漢子幾句一口咬定的話噎住,就氣得滿臉通紅,話都講不出,眼中都有些泛紅。
也不知道是哪方富貴人家的少年,這般不經事,鄭葉暗想。正瞧著,突然看到那中年漢子手中錢袋上掛著的兩塊圓形玉器,好眼熟,鄭葉瞬間仿若想起些什麼,過了一會,他很是奇怪地盯著那兩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