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露鋒芒(1 / 2)

來,牧府門前人數眾多,喧鬧無比,此刻場麵一片寂然。鄭葉一步步走至人群中間,站至牧府石階之上,他麵色溫潤平和,“我先介紹一下自己,前一陣子我剛從一位妖王手裏逃脫,我名,鄭葉。”

“叩見州牧大人!”參軍王尊率先跪地行禮,隨後眾人都反應過來,一同跪在地上,山呼:“叩見州牧大人!”

鄭葉身上已然不是在深山曠野裏時的那身緊致行頭,而是換上了一身顯得很華貴的白色錦製曲裾深衣,腰間係著白玉帶子,顯得儒雅非常。

“我是有聽聞,南越民風尚武,鄭葉是儒士文生,不解南越風情,卻不想剛到牧府,就見著這麼剛烈的一幕,心中很是感慨,三位大人,鄭葉來的時候是不是很恰巧啊?”鄭葉輕聲向南三郡三名郡守張修、陳任、郭思茂問道。

老將軍陳任接連叩頭,後說道:“陳任糊塗,陳任有錯,陳任請州牧大人責罰。”

張修和郭思茂也都一同叩地請罪,“我等請州牧大人責罰。”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各有定則,各行其事,三位郡守大概是昏了頭了,才會做出帶兵圍州牧府之事。我去請聖意,罰爾等半年俸祿,可心服?”鄭葉肅然道。

“我等心服。”三名郡守齊齊叩首。

“我不心服,完全不服。”人群中傳出一道很突兀的聲音。

“誰說的?站出來!”鄭葉的目光掃過那圍觀的人群,他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偏偏有人這樣招惹他。

“是我!”一個戴著文士綸巾,作儒生打扮的青年走了出來,義正言辭的模樣,說道:“分明是州牧府處事不公,這三位郡守大人隻是來此抗議,何罪之有?”

“州牧府甲士聽令!”

“在!”州牧府士卒吼道。

“傳本府之令,把他給我拖下去,痛打五十板子!”鄭葉拿出身上的官牌,對著站在台上的州牧府甲士下達命令。

被拖走的青年儒士還在喊著,“憑什麼,我不服!我不服!”

鄭葉重又一臉和煦地對著在場眾人說道:“就在來牧府的路上,我才聽說了件事,想必諸位肯定一早就知道。天子在鄭葉失蹤時,下達詔命,賜鄭葉在南越殺伐專斷之權。”

“不尊周室者,殺!”

“不聽調令者,殺!”

“不明是非者,殺!”

現場一片肅靜,尤其是那三位郡守,每聽到一個殺字,心中就顫抖一下。

“這不尊周室者,說的自然是妖族,他們不聽天子詔,冒犯大周疆土,該當討伐,而這不聽調令者……”鄭葉停頓了一會,在場眾人中的心無不提到嗓子眼上。

他笑了笑,“反正不會是三位郡守大人?”

南三郡郡守全部叩在地上,“我等有罪!”原本他們隻是出於鄭葉所代表的官勢才低頭,可鄭葉這一席話一番事,他們仿佛真的感到鄭葉隨時會向他們舉起屠刀,他們這才驟然發現那殺伐專斷之權可不是說說而已。

鄭葉又走到州牧府長史、參軍、主簿身邊,微微一笑,“也不會是我州牧府的長史趙鬆大人,是嗎?”

鄭葉的驟然出現,就像是給那南三郡三郡守一人一個耳光,州牧府眾人皆是欣喜非常,而且他接著也很給勁地向著南三郡接連發難,讓他們看得快意非常,卻不曾想,鄭葉轉過頭來,就又開始向州牧府發難。

“下官有罪,下官有罪!”趙鬆趕忙跪在地上,渾身汗流浹背,他們三個的職位算是州牧的屬官,權利直接來自州牧的賦予。南三郡郡守郡守好歹也是一地之地方官,要懲治他們,除了鄭葉的專斷殺伐之權之外,即便是作為上級的州牧也必須將懲處意見呈報天子,請天子作最後定奪,才能施加。而州牧對於輔助他治理州郡的長史、主簿、參軍來說,不能說生殺予奪吧,但隻要他一句話,就能直接決定他們的仕途。

“說到不明是非者,我倒想起了剛才那位士子,他問憑什麼,我現在告訴他,無論有何種理由,無論有何種委屈,以下犯上,就是罪。天子有內聖外王之道,為官也是,不過我不願因此就造成殺戮,才隻打了他五十大板。我不希望,在南越,再有對大周之政,對牧府之政指手畫腳,自以為是之人。重症需猛藥,平時倒也無妨,值此動亂非常之際,必須剪除異心,甚至還有些為一麵之詞所蔽,擁逆附叛之人,更是直接滅殺,不容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