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儒館,更是另一番風情,一大批儒生在齊齊演示周禮,場麵恢宏壯闊。儒家崇尚禮節,周禮是每位儒生的必修課,稱為,不學禮,無以立。誦書聲自然是更多,比起其他流派,儒家對誦書讀經是最為重視的。
“其實,程老先生雖說性情淡然,不喜被打擾,但總不至於誰都不見。”路上,那青年儒生邊走邊與鄭葉和趙鬆說道。
“那為何現今閉門謝客呢?”鄭葉點頭問道。
“我是聽聞程老先生現在一意潛心鑽研儒學,要著書立說,所以才閉門謝客。”
“左諍師兄。”一路上,數名儒家弟子對著那青年儒生恭恭敬敬地行禮。
左諍也很慎重地以周禮向他們還禮。
看的鄭葉暗暗點頭,自己平日跟隨朱師學習,並未到過學宮,未想儒館裏將儒學傳承的如此之好。
左諍將他們引至一處僻靜的小院落前,他上前叩了叩門,一名童子探出腦袋,“先生概不見客的。”
左諍無奈地拱拱手,看著鄭葉。
鄭葉微笑上前,“勞煩告知先生一聲,就說鄭葉來訪。”
童子應了一聲回去了,左諍拍了拍鄭葉肩膀,“童子都如此說了,看來便是見不到了。鄭兄這是何苦非要見程老先生呢,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快嘛。”
“左兄,鄭葉還真是有不得不見的理由,如若程老先生還是不見,鄭葉轉身就走,絕不叨擾。”鄭葉拱了拱手,說道。
除了州牧的名頭,誰還會理你啊,趙鬆在心中陰笑一聲,這次,倒要看看你如何出醜。
吱,門又響了,那童子走了出來,他瞅了瞅三人,問道:“敢問哪位是鄭葉?”
鄭葉笑著點了點頭。
童子做了個禮,“先生有請。”
就這樣,在左諍和趙鬆瞠目結舌中,鄭葉走了進去。
“這位鄭兄是什麼人物?”左諍驚詫地看著鄭葉進去,轉身問趙鬆,“我師作為程老先生的弟子,幾次求見程老先生都不得準許,這位鄭兄怎麼一下子就進去了。”
趙鬆也是鬱悶非常,難道一心著書立說的程先意老先生也知道新來了個州牧,名為鄭葉,可是按這個左諍所說,即便是州牧的名頭,估計也是不見的。不過見了又如何,難道程先意老先生還會被他說動不成?簡直是可笑。趙鬆在心裏點了點頭,幸災樂禍地想著,想必今日正是程先意老先生恰好心情不錯,聞聽有後輩來拜訪,便一時來興去見他一麵。估計一會兒,鄭葉一提出所求之事,就會被鄭老先生趕出去了。
吱,木門又開了,隻是短暫的一會兒,恐怕還沒有一炷香,趙鬆幸災樂禍地瞅著,看來鄭葉果然被請客出門了。
未曾想,先出來的竟是程老先生。他老人家穿著周整的袍服,雖有些老而清瘦,卻很是古樸嚴正,周身散發著一股正道凜然之氣。看的左諍暗暗點頭,不愧是大儒宗師,果然風貌非常。
趙鬆一個勁往程老先生身後瞅著鄭葉。
程老先生一撫長長的白須,清瘦的麵上帶著一些很難出現在這位一向嚴肅的儒學宗師的笑容。他竟然做了一個平輩間請的禮節。
隨後,鄭葉出現在門口,他很是謙卑地說道:“先生如此,晚輩無論如何不敢當的。”
“噯,”程先意蒼老的臉上此刻是很少見的紅光滿麵,“老夫向來是以學問度輩分的,鄭小友雖然年紀尚小,但一身儒學造詣絕不下於老夫。因此,老夫這平輩禮小友當得,當得。”
“不,不,不,”鄭葉一連喊了三個不,“鄭葉是無論如何也當不得的。”
“小友既如此瞧不起老夫,”程先意老先生咳嗽一聲,故作嚴肅道,“那老夫先前與小友所說之事,可就做不得數了。”
鄭葉無奈地點了點頭,隻好走了出來,程先意老先生大笑起來,雖年歲已老,卻依然精神抖擻。
所說之事?莫非,莫非,趙鬆想到一個在他的認知裏絕不可能的可能,難道程先意老先生答應了鄭葉,助他討伐妖族?太荒誕了也。
“師祖。”左諍恭恭敬敬地在一旁向程先意行禮。
大儒程先意望著左諍,“你是叫左諍吧,老夫早幾年見過你,有幾分印象。”
左諍一時激動萬分,未曾想自己隻見過師祖幾麵,就被他記在了心裏。
“既然你在這裏,就去為老夫向所有學宮儒館中的儒家弟子作下通傳。”
左諍神色一肅,恭敬地說道:“師祖請說。”
大儒程先意背住雙手,朗聲說道:“凡我門下,一律隨我跟隨州牧府參與此次伐妖大戰,如有學宮其他儒家弟子想要參與,也可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