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鬆彙報完後,便恭敬地站在鄭葉身後,聽著三人討論一些軍中事宜。鄭葉缺少實戰方麵的經驗,董其是卻是此中大家,魯叔宜對戰陣也有一些見解,鄭葉與二人交談不斷,很是佩服。
正在這時,一隻雀鳥撲扇著翅膀,飛進帳內。魯叔宜伸手一招,雀鳥落在他的手上,而後化成沙土,他麵色一肅,站起來對著鄭葉說道:“西北角,一支有兩萬餘人的妖族血牙兵,直直向我營地趨來,應該隻是湊巧,並未發現我軍,但我軍已避無可避。”
“我軍已深入妖族境內如此之遠,並不像前幾日還有友軍接應,我們是一支孤軍,絕不能暴漏在妖族視野內!”鄭葉掃過其他人,他們也是麵色肅然,鄭葉低沉地說道:“既然避無可避,那隻能打了。將他們就地殲滅!不能跑了一個!”
無數名傳令兵在奔跑在各個營帳裏,每到一個營帳,便進去打了一下旗語,訓練有素的士兵便立刻明白將軍的命令,而後,盡量在無大聲響之下,快速集結。
妖族血牙兵,其實隻是一些鼠族小妖,遠遠比不上吳興所率軍殲滅的狼兵戰鬥力,不過其數量廣大,是妖族中極其重要的作戰兵力。但是,這兩萬餘名血牙兵中不可能沒有鼠妖,而鼠妖戰力不強,卻極其擅長逃遁,想要全部殲滅,著實是一個難題。
這支血牙兵還未發現前方的危險,隻是按照既定的行軍路線前行。血牙兵雖說是鼠族小妖,但長的卻不大像老鼠,倒像是人族中一米來高的侏儒,除了那口向下伸出體外半米長的鋒利鼠牙。因為是黑夜行軍,一個個血牙兵都舉著火把,隊伍長長的,仿佛火龍。
突然,在前方負責偵查的數隻血牙兵,發現行軍路線標明的路段上出現了一片沼澤地,舉著火把,急急跑回來向領軍的鼠妖報告。
不過,這隻有兩萬餘人的血牙兵,竟是一名大妖率領的。鼠族的大妖的鼠牙是可以收攏的,那名大妖穿著甲胄,披著一件黑披風,但看起來,收起鼠牙,皮膚幹癟的他隻像是個侏儒老頭。
聽聞彙報,鼠妖走至一處高處,手中聚集妖力,捏指向眼前一抹,雖然是黑夜,但遠遠地,已然看見了那片沼澤地。
他看了又看,看不出來什麼,很正常,但他心中卻總有些不妙的感覺。
這些天,人妖兩族打的昏天黑地,可按說這是妖族深境,應該不可能打到這裏。但妖族王庭傳出來的路線圖卻明明沒有沼澤地,難道路線圖出錯?
或許是其他的異常原因,鼠族大妖思慮了一下,覺得還是穩妥一點好,他下令血牙兵改道,從沼澤地旁的一處山丘地帶經過,繞過這個沼澤地。
這些妖族的作戰素養明顯比不過大周甲士,聞聽要改換路線,很是嘈雜了一陣,才向新路線行進。不過,這個大妖沒有想到的是,他這個選擇,全在鄭葉等人的安排之中,正是他,將這兩萬餘血牙兵引向了大周甲士的利刃之下。
血牙兵不斷攀爬著一個又一個的小山丘,再往前行走個幾個鍾頭,就可以到達預定的休息點了。其中一名血牙兵有些累,靠在一邊的一個石頭上想要歇息一會兒,突然,他所在的地方,地下一下子塌陷了一個口子,他嚎了一聲,掉了進去。周圍的血牙兵聽到聲音,趕忙擁了過來,那口子卻一點點又封住了,不過快完全封住時,隱約聽到了那名血牙兵的慘嚎聲。
血牙兵本來就比較膽小,聽到這聲音,一下子有些毛骨悚然,領這一隊的血牙兵小隊長馬上意識到,要去上報這起事,可他還未扭身,他自己腳下,也塌陷了一個口子。啊!他慘嚎一聲,和那名血牙兵一樣掉了進去。
這隻是開始,在血牙兵的隊伍中,不斷發出一聲慘嚎,便有血牙兵掉了進去。血牙兵一下子陣腳大亂,恐懼氣氛在血牙兵中蔓延。
幾名血牙兵頭領,也就是普通的鼠妖,一麵控製著隊伍,不讓混亂,一麵觀察著地麵,想要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正在這時,無數排箭射了過來,血牙兵慘嚎不斷,他們這才明白他們遭遇了,敵襲!
一排又一排的箭矢不知從哪裏射出來的,讓血牙兵根本防不勝防,不過好在這是丘陵地帶,有眾多小山丘,利用地形,可以阻擋住大部分箭矢。因此,血牙兵們都龜縮在各個小山丘間。
“差不多了。”正在一處指揮的董其是點了點頭,一揮令旗,傳令兵得令,在四處一揮令旗,大周甲士當即殺出。
血牙兵一觸即潰,他們本就不是這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南越州軍的對手,更何況他們先前還糟了一連串打擊,還有人數上的劣勢。
趁著夜色,準備充分,著黑甲的大周甲士就像是黑夜裏的殺神一般,完全是在一麵倒地屠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