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低呼一聲,慌忙用臂環住自己,一時語無輪次,“那個······我······這個······”
鬱靳弈靜靜地看著她這副慌亂無助的樣子,不僅不避開,反而微微揚起了唇角。
卓淩晚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尷尬地朝他身側的縫隙往外鑽:“我回去了!”
臂上一緊,她被一股強力扯住,怎麼都邁不動腳步。
“打算這個樣子下去,給老王看?”
“啊?”卓淩晚片刻才明白過啊,臉一時火辣辣地燒起來,完全忘了怎麼回答。
鬱靳弈似無奈地歎了口氣,最後取過浴巾從她頭上蓋下去,帶著懲罰的味道擦了兩把。
“我······自己來。”卓淩晚忙尷尬地把浴巾往胸前扯。鬱靳弈並未勉強,鬆了手。
“真像個孩子。”
他轉身走了出去。
卓淩晚懵懵地抬頭,去看他的背影。這話是他說的嗎?為什麼語氣裏有那麼濃重的寵溺?
玉嫂很快給她送來了自己的衣服。卓淩晚身高有一米七五,玉嫂不過一米門,她的長袖衣穿在卓淩晚身上,袖口隻到肘部,下擺也高高地提起,露出一截腰。褲子也一樣,像一條七分褲似地掛在身上,因為比玉嫂瘦,所以一蕩一蕩的。
很不適應,卓淩晚不停地扯扯衣袖,再扯扯衣角,別扭地走出來。
鬱靳弈坐在七月遊戲室的沙發裏,淡然抬眼朝她看來,卓淩晚更加不舒服,扯得更勤。
“不好穿就穿我的。”他道。
卓淩晚急急搖頭:“不用,不用。”臉,卻不由得紅成一片。再看一眼他身上的襯衫,想著套在自己身上的樣子,連心髒都蹦了起來。
沒等到七月睡覺,卓淩晚就落荒而逃,當鬱靳弈表示要送她時,她連連搖頭,臉上滿是驚惶。鬱靳弈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勉強,隻讓老王送她回家。
走時,他送她下樓,臨出門時將她一把抱住:“明天,不要這樣緊張兮兮地來見我。”
原來,他也洞悉了她的心思。
卓淩晚忘了自己是怎麼回應的,隻記得最後幾乎是逃進車廂的。以至於後來一路上,她的耳邊全是他低低的語音,反複著那一句:“明天,不要這樣緊張兮兮地來見我。”
誰去見他了,自己分明見的是七月!
賭氣地在心裏喊,鼻尖似乎又嗅到了他身上特有的那股清風味道,某種防線頹然倒塌,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倒塌的是什麼。
回到半山別墅,進屋,見得明亮之下,曲子桓正在緩緩翻動資料,另一隻手捧著茶飲了一口。依然是那樣淡漠的表情,但讓卓淩晚的心無端地暖了一下。不得不承認,她喜歡晚歸時看到這樣明亮的燈光,還有燈光下的他。
這樣子,才會讓這裏變得有些家的味道。
他已經連著大半個月晚上都回家了,這是否證明,他是真的想和她一起生活了?
曲子桓抬頭,朝她淺淺地看了一眼,點了一次下巴,繼續看手中的東西。即使是這樣,她亦覺得很滿足。
在思想深處,她還是有期盼的,期盼著能和他重新來過。她不知道失憶之前是否愛過人,然而,失憶之後,曲子桓是她所有關於愛情的幻想的唯一主角。
這種感覺很奇妙,會讓你難以割舍,不願放棄。更何況在矍冰雪歸來之前,曲子桓不曾做過對不起她的事。
她特意留在客廳裏,為自己泡了一杯花茶。靜靜地坐著,靜靜地聽他翻動資料,聽他的呼吸聲,偶爾看他一臉清淡卻俊美的臉······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她暖得鼻尖都光澤起來,目光漸漸柔婉嫵媚。
直到
電話鈴聲突兀響起,是找曲子桓的,他看了一眼號碼,眉頭略擰,接著便低聲說起話來。對話並不長,他也沒有刻意回避,多數是用“嗯”和“啊”應對,即使說出有內容的話來也是平淡無波的語氣。但從他眉底微微垂下的溫柔裏,卓淩晚還是猜了出來,一定是矍冰雪。
心,一時被澆到涼透,卓淩晚默不作聲地往樓上走。
這個世界上,有矍冰雪,曲子桓就不會多看她一眼。盡管不想承認,還是不得不承認。
才到室內,她的手機也響了,是個沒有存的號碼,但她知道是誰。她不想接,矍冰雪卻依然同往日一樣,一副她不接就不罷休的架式。
卓淩晚幹脆按了靜音,將手機丟在床頭。
不知過了多久,屏幕終於熄滅。當她拾起來時,看到了上麵二十幾個未接電話和一條短信,都來自於同一個號碼。
劃開短信,裏麵的字句張揚蠻橫:卓淩晚,即使子桓願意和你過一輩子,每天都回家,你也輸了。因為,他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