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淩晚反射性地一摸,頸上已什麼都沒有!
“啊!”她低低地叫了一聲,一時茫然,不知道自己把它弄到哪裏去了。
難不成擱在洗手間裏了?
這可是曲子桓送她的第一件禮物啊!就這樣丟失未免顯得太不重視。卓淩晚探進去了的半邊身子退了出來,有些急促地道:“我去找一下,可能忘在洗手間裏了。”
她踩著高跟鞋往會場跑,曲子桓也跟了上去。會場明亮的玻璃門適時打開,從裏麵走出的是鬱靳弈和他的助理!
卓淩晚正好與他們相對,差點撞在一起,好在曲子桓趕來,急急拉了她一把。
“鬱先生,不好意思。”他禮貌地道歉。
鬱靳弈微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那份氣場高貴依舊,臉上已經沒有了怒氣,平靜到找不到一絲假山後的狠勁,仿佛剛剛凶狠對她的是別人。
即使他表現得如此平靜,卓淩晚還是尷尬地燒紅了臉,本能地再次去捂唇,想要將那些痕跡隱去。
鬱靳弈不曾朝她投眼,去看曲子桓:“曲先生急急忙忙的,有什麼事嗎?”
“哦,不是很大的事。”曲子桓眉頭壓著,卻回答得很得體。
鬱靳弈點點頭,在曲子桓拉著她要錯身而過後再度開腔:“曲先生不會是在找東西吧。”
兩人的腳步立時停下,卓淩晚轉頭,看到他緩緩地抬起手,指上勾著她的項鏈。
“是在找這個嗎?”他問得雲淡風輕······
卓淩晚卻感覺到了五雷轟頂,一股被人當眾揭醜的尷尬感迅速湧了上來,整個身體都繃緊成一團。
曲子桓眼睛一亮,點頭接過,“是的,謝謝鬱先生。”他的目光有些奇怪,朝卓淩晚看了一眼。卓淩晚的目光落在他接過的項鏈上,那條項鏈似乎是被人大力扯過,接頭的地方都變形了。
她驀然想起,鬱靳弈在假山後對她發狠的時候,她曾感覺到脖子處狠狠地緊了一下。後來被他吻得差點斷氣,也就忘了這個小細節。
所以······他是有意扯掉自己項鏈的!
難堪到無以複加,她紅了一張臉,想生氣又不敢生出來,隻能悶不出聲。鬱靳弈似乎知道她在生氣,輕飄飄地看過來一眼,又輕飄飄地移開······
卓淩晚隻敢在心裏罵他。與他相對,她覺得壓力很大,很想結束話題快點離開,偏偏曲子桓還要問一句:“鬱先生是在哪裏找到的?”
卓淩晚的臉突兀地白了一下。她記得,自己剛剛說是忘在洗手間裏了。鬱靳弈不可能去女洗手間······
卓淩晚很想拍自己一巴掌。這麼多地方,說哪個不行?
她頭痛到了極點,隻能向鬱靳弈投去求救的目光。鬱靳弈的目光淡然如水,一點都沒有將她的求救看在眼裏。難道他不知道,跟有夫之婦發生那樣的事很不光彩嗎?一個正常男人就該隱藏啊!
從鬱靳弈那裏敗陣而歸,卓淩晚生怕再生出什麼事來,隻能急急傾身挽上了曲子桓的臂:“找到了就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她一秒鍾都不能和鬱靳弈呆了。
曲子桓微擰了眉。卓淩從來不主動挽他的臂,更不曾主動表現出對他的依賴來,她此刻的行為,反常得緊。
不過,最後,他還是頷首朝鬱先生點頭:“有時間再聊。”
卓淩晚也意識到這點,此刻悔到腸子都快要青掉,她若不表現得那麼明顯,曲子桓還不會懷疑,這下,反倒會給他亂想的機會了。他會怎麼想自己?她很擔心。
“哪裏撿的我還真不知道,項鏈是清潔人員給我的。我看著覺得跟曲太太的有點像,方才拿過,正想問問曲先生。”他們走了幾步,鬱靳弈的聲音突然傳來,竟然是解釋。
他的解釋十分合理,根本找不到破綻。曲子桓自也不會真的去找清潔人員確認,而是點了點頭。卓淩晚看到甩繃起的額角慢慢散開,感激地朝鬱靳弈看去。
鬱靳弈已抬步走向自己的座駕,高貴如帝王,不曾回視她。
這樣也好。以後,大家見麵就是陌路人了。
回到車上,曲子桓默不作聲地將項鏈遞給她,啟動了車子。那鏈子壞掉的那個扣像一團火焰,時刻灼烤著卓淩晚的心,讓她無法忽視剛剛假山後發生的事情。若不是曲子桓在,她一定會將項鏈丟得遠遠的了。
曲子桓一路上都沒有多問什麼,但她知道,他也在疑惑,為什麼在洗手間遺忘的東西會壞。
“可能是我想錯了,剛剛從園子回來的時候,我好像被伸出來的樹枝刮了一下脖子,估計是那時給刮掉的。”她蹩腳地解釋,不過,也算得上合理。曲子桓理解地點頭,雙手極好地把握著方向盤,目光裏並沒有生氣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