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個問題之後,瞬間身體莫名的顫抖了起來,現在,還能逃出去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在這個過程中我腦袋嗡嗡的,以至於讓我一點都沒有注意到房間裏麵的格局和擺設。那是一種神識遊離在太虛之中的情況,眼前的一切都變了模糊了起來,直到身邊的菲兒輕輕的推了我一下,我才反應過來。
“你怎麼了?”菲兒壓低了聲音問
我轉過腦袋,隨即便閉上眼睛搖了搖頭:“沒事!”
接著,我把目光移動到呆瓜的那邊,此時的他搖擺著腦袋細致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些許的月光從客廳的落地窗灑了進來,使得他冷酷的表情可以讓我看到,像極了機警的貓科動物。
突然間我意識到,呆瓜的槍法很好,真的很好,也許他真的是一個軍人。
卟啉症!!隱約間我微微覺得卟啉症與喪屍也有點關係,隻是感覺而已。
隨後搖搖腦袋,開始仔細觀察我們躲進的房間,第一感覺便是空氣中彌漫著厚重的灰塵,由於幾個月沒有人打理,地板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不遠處月光柔和的灑在沙發的灰塵上,朦朦朧朧的,隱約間可以捕捉到一點點顆粒感。
沙發前麵擺著一張茶桌,上麵的器具與柔和的月光互相交織在一起,帶著濃厚中文風的茶文化,當然它也是被灰塵覆蓋著的。
餐廳與客廳是分開的,餐廳的方向並沒有得到月光的眷顧,所以讓你不能一下子看清楚殘餐廳的擺設,而當我走近之後便可以清楚的看到桌子上麵淩亂的擺放著一些餐具,顯然盤子裏的食物早已經腐爛了,我是不打算吃的。
接下來,我們三人把房間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奇怪的地方,也沒有危險。
而此時,漆黑的城市裏,響起了一點點動靜,我知道,在這深秋的季節,四點半中的太陽還溫暖的躺在母親的懷抱之中,而喪屍似乎早就等不及了。
“四點三十二”菲兒壓低了的聲音從黑暗之中傳來。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了解,接下來馬路上傳來的聲音愈發的濃重,漸進啊的覆蓋了整個城市,而我們呆在他們的正中心,就像是被蛋清包圍了的蛋黃。
三人沒有任何困意,靜靜的等待著時間的過去,一段時間之後,隱隱約約有一點點的光線從遠方傳來————天就快要亮了。
於是我們三人也沒有多做停留,全部躲到了床底下。
沒人說話,任由困意襲上心頭,占領心神。
睡了……
……………………………………
醒來的時候,天還沒有黑掉,我慢慢的爬出床底,呆瓜正坐在不遠處的地板上,一邊研究著那把手槍,時不時向著陽台的窗戶口張望,顯得很謹慎的樣子。
接著我轉過身子,看著房間周圍,菲兒呢?
“菲兒呢?”我壓低了聲音問呆瓜。
呆瓜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接著放下槍,十指交叉放在唇前,腦袋向大門的方向晃了晃,示意我菲兒在那邊。
接著我順著呆瓜指示的方向走了過去,確實!
菲兒正呆在鐵門前向貓眼之中張望,看到她之後我便放心了,也沒有什麼話要和她說的,接著我緩緩的來到呆瓜身邊。
隨即我把目光移動到了陽台的方向,透過窗簾的縫隙,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大街上到處都是喪屍,絕對不比A城災變時少,與A城不同的是,有不少喪屍被掛在了空中,地麵還不規律的出現了幾個大坑等等……
想必B城的陷阱都被它們踩光了。
“還有幾發子彈?”我淡淡的問道。
“三發”身後傳來呆瓜的聲音。
三發,三發,三發,隻有三發,我們到底該何去何從?救陳虎?找父母?這一切看起來就像是無稽之談,頭痛欲裂,內心糾結極了,就像是四肢被亂七八糟的擰在了一起。
當生命與親情友情產生了激烈的矛盾,人性最軟弱了一麵就會暴露出來,而城市的廢墟更加嚴重的強調了這一點。
我動搖了……
接著一滴熱淚,沿著臉頰慢慢的滑落,隨即全身上下被深深的自責所吞噬,我居然要放棄父母,放棄陳虎!不忠不孝,禽獸不如啊!
猛然間,我狠狠的錘了一下胸口,接著緩緩的抬起腦袋,眼神堅定了起來——人還是要找,還是要救的。
劇烈的疼痛感從右手彌漫開來,這更加堅定了我的決心,隨即我看了看右手手背上深可見骨的傷口,鑽心的疼痛感呼嘯著迅速蔓延開來。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裏,呆瓜為我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雖說簡陋,但還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這時,菲兒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臉色憔悴,顯然沒有睡好。
於是,我們三人便圍坐了起來。
其實我心裏一直有一個疑問想問兩人,這個問題便是,為什麼兩個月了,沒有人來救我們,也沒有人逃出去?也許這個問題早就該問了,前段時間一直被父母留下的線索衝昏了頭腦,根本沒有思考這方麵的問題,不過隱約間我也能感覺到一點點蛛絲馬跡嗎,於是便弱弱的問到
“我們還有機會逃出B城嗎?”
這個問題像是一顆啞彈,沉入了海底,呆瓜和菲兒都沉默著沒有說話,似乎他們早就知道了些什麼似的,不過結果我好像可以猜到了。
“B城早就被封鎖了!”呆瓜沉著臉,一臉沉重的表情,就像是出殯前夕。
接著他補充道:“必殺令早就下了!”
隨後與呆瓜的溝通讓我了解到,B城被封鎖了,任何活著的想要逃出去的東西,全部無一例外的在邊境被槍殺掉了。
我覺得現在是個刨根問底的好機會,於是我再次問出了一係列關於呆瓜身份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