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慕容子越蹙眉,握著任亞旋的手道:“皇後昨日才把您救出來,您今日怎麼……”
太後威儀的眼神一瞪,看著任亞旋:“怎麼?就著她昨天把哀家救了出來,哀家就得感恩戴德地把她當菩薩來供著是吧!?說不定還是演戲給你看呢!哼,救哀家?救哀家的話,怎麼會昨天哀家還沒踏出那房門,她便不見了!?”
麵對太後的刁難,任亞旋笑,揚眸打量著那揚眉吐氣的賢貴妃,便知道是誰人在太後麵前搬弄是非了。輕輕地扯了扯慕容子越的衣袖,示意他別跟太後一般計較,他越是坦護她,她便越是成了太後的眼中釘。
慕容子越本還想替她爭辯著什麼,但由於任亞旋的舉動便作罷。隻是覺得母後此次回來,倒是蠻橫多了……
任亞旋誠懇地跪在太後麵前道:“母後教訓的是,臣妾昨日不等母後出來便走了,實屬不孝。還請母後別氣壞了身子。”
太後銳利的目光靜靜地掃在任亞旋臉上,看著她的神情作態,口氣緩了一下:“知罪便好,等會去萬福堂抄一本女訓便是了。記得,母儀天下者,賢德必要。”
“是。”任亞旋十分恭敬地應著,心裏也幸好慕容子越沒再與太後叫板。否則,她又要得罪太後了。
見任亞旋行為舉止都非常非馴乖巧,太後也不好再發難,畢竟總是救過自己的人。昨日在門口處的打鬥聲,她也聽到了。望著她那尚未消退的臉頰,太後的態度也好了些:“起來吧!堂堂皇後,不要動則下跪。”
“是。”任亞旋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不說那些看戲的嬪妃,就連慕容子越都覺得不可思議。她向來傲氣淩雲,從未見她與誰低過頭。如此乖巧對待母後,慕容子越心裏更是一暖。
正說著,於繡兒被玉壽堂裏的兩個宮婢攙了出來。
“奴婢拜見太後,皇上,皇後,願諸位娘娘鳳體安康。”見一室大人物在,於繡兒一驚,就忙著行禮,卻被太後給攔了……
“得了,你傷還沒好。行什麼禮!”說罷,眼裏一亮,轉向慕容子越:“是了,皇兒。繡兒救了哀家,哀家想給她一些賞賜,你看如何?”
聞言,於繡兒看了任亞旋一眼,連忙跪在太後麵前道:“太後,救您是奴婢應該的。奴婢不求任何回報。”
任亞旋蹙眉,太後要賞她,她看著自己幹啥?太後沒發話,她自己不開口。倒想看看這於繡兒想玩什麼把戲……
“行了,你也別動不動就跪著!”太後揚手示意那兩位宮婢扶起她,再不滿道:“哀家要賞你東西,與皇後無關。你怎麼慌成這樣?”
於繡兒垂眸:“奴婢是鳳央宮的人。”
太後無所謂道:“這還不好辦?皇後,這人,哀家跟你要了。你看,可以不?”不就要個宮婢,多大點事?
任亞旋笑,乖巧道:“母後喜歡便好。”是她的便是她的,不是她的,強留也無用。
“皇兒,你怎麼說?”太後揚眸看著慕容子越。
慕容子越笑道:“皇後都同意了,皇兒沒理由不同意。母後喜歡便調了吧!”說著,便請教道:“不知母後要賞她什麼?宮中官職由皇後掌管,您與皇後說一聲便可。不知母後有意屬她封號為郡主還是要賞賜金銀財寶?”
太後滿意地笑了:“金銀財寶是不可少的。”頓了一下,又道:“誰說要封她郡主了,郡主還是要嫁出去的。哀家挺喜歡這孩子,你就封她當個嬪妃吧!這樣也好常常與哀家作伴了。”
太後這話一出,不僅是諸位嬪妃驚呆了,連於繡兒本人也錯愕極了!
“不行!”慕容子越想也不想的,便開口拒絕。把任亞旋拉入懷裏道:“皇兒心中隻有皇後一人,母後要賞她什麼都可以。為嬪為妃絕對不可以!”
“有何不可!?”太後目光一厲,犀利的眼神直逼任亞旋:“皇後,你也不同意嗎?”
有別於方才的乖巧,任亞旋揚起一抹紅唇笑道:“母後,您說對了,臣妾真心覺得不妥!”感受到身邊的男人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任亞旋笑,反手握著他的,與他十指相扣。
“你也要反了嗎?”太後聲音降了幾分,怒氣衝衝地看著任亞旋,果然是一個會裝的女人。方才的乖巧溫馴全是裝模作樣出來的,好一個有心機的女人!
“母後,請容臣妾說幾句。”任亞旋笑,望著於繡兒淡淡道:“繡兒救了您,要賞要賜必是應該的。可是,母後不妨想想,您這樣的安排是繡兒想要的嗎?正如皇上所言,他隻愛我一人。母後是要後宮再多一個守空閨的嬪妃嗎?再者,您不妨詢問繡兒的意見,看她想要什麼,再斟酌著對她行封帶賞。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