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遠現身一笑,道:“現在才想起來逃命了?”
言罷,一手結成劍指,立在胸前,低聲喝道:“移山!”
與嶽禮真人相處六年,以凡人之身隱匿於鄉野,難得此番心靜,其中靜心領會,也將這移山之術參悟的更加透徹。
以往移山,是幻化出一座山,此山是山魂,消耗巨大,並且略顯笨拙。
但現在,方文遠施展此法,就略顯不同了。譬如青天雷鼎毀去道場之時,便是他將移山之術,發揮出了另一種境界,單單移過來山的重量。
如此,既不顯笨拙,也能節省元力,並且能夠出其不意。
便在他右手一揮,向最後一名長老遙指之時,那名長老飛馳的身形,一個晃動,驟然變得緩慢,而後仿若流星急墜。
轟然落地,本就支離破碎的道場,在這一刻,變得更加支離破碎,塵囂飛濺,霎時漫天。
此長老直接落入地下,砸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坑洞。恍然,還有痛楚的呻吟從其中傳來。
方文遠漫步虛空,不緊不慢,周身有著暗紅色的雷霆閃耀,整個人看起來,仿若怒發雷仙。
搖頭清語,道:“竟然隻剩下兩個了!不如活捉,交給師妹發落!”
言語之間,手中一道細若遊絲的暗紅雷霆飛出,仿若遊蛇,在虛空一閃即逝,落入深坑當中,霎時,那為落難長老的痛楚呻吟之聲,驀然斷絕。
此時此刻,梁宇有右護法兵分兩路,在養屍宗中各奔東西,方文遠若斯想要追上去,隻能追到一個,而另外一個人,則有機會逃出去。
聽聞方文遠呢喃輕語,顯然是一個都不想放過,至此,方文遠再次準備施法。
而梁宇與右護法,各自心驚不已,都不想方文遠的下一個目標是自己。
梁宇臉上厲色一現,低聲喝道:“千棺,爆!”
本來被遊龍之術毀去七成有餘的千棺,在這一刻,剩下的兩百多棺霎時飛了出來,直奔方文遠。
大有將其圍困之勢...
先前,連梁宇自己都忘了,還有兩百多棺在此等候,可見,他對於方文遠的畏懼之心,已經到了何種地步。
轟然一聲低聲之鳴,暗黑色的屍氣,從離方文遠最近的那具棺木,轟然爆發。
形成一股颶風直奔方文遠而來,接著,便是第二具、第三具、第四具...
幾乎形成了連響,此起彼伏之下,縱然是方文遠,麵色也變得凝重了許多。
隻不過,他的眼中,仍舊沒有半點懼色。
手中施法的手訣,並未有絲毫停留。
這訣印頗有些古怪,方文遠施展起來,卻並不晦澀,反倒是行雲流水。
行訣忽停,棺木自爆之威已經蔓延而來,隻怕再耽擱一絲,方文遠就會被埋沒其中,縱然不死,也會受一些傷!
低聲一喝,道:“指天成獄,畫地為牢!”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從方文遠的身上散發而出,這仿若是一個種寒冷,不論是修士還是人,都感覺不到的寒冷,卻能凍徹天地萬物。
仿若冬天的冰晶,一旦蔓延,便可凍結河中落葉,遊魚!甚至,隻要是在河中,就能凍結。而這種冷,必須要達到一種巨寒之境。
經過方文遠施展出來的此術,就是那至寒之境,僅在一瞬間,兩百多棺的自爆之力,凍徹虛空。
縱然是沒有身處中央的梁宇與右護法,也受到了影響。雖不至於定在原地,卻是行動遲緩了些。
眼看就要進入怨魂陣中,藉此多些逃命的可能,但眼下,區區幾丈的距離,就變成了天涯海角,曆曆在目,卻隻能望而興歎。
忽然,右護法隻覺得識海中一陣刺痛,而後便不省人事了。
至於梁宇,方文遠則鬼魅般出現在他的身邊,看著他掙紮的模樣,冷聲道:“從你算計我師妹的那天,你就應該有所準備,準備迎接這一天的到來!”
事已至此,梁宇卻是仰天長笑,道:“哈哈!哈哈...不過是苟延之輩,本座怎會想到此番結果?
閣下滅斷我總盟根基,在下也無力掙紮,既然如此,閣下給個痛快吧!”
伸手飛快的梁宇身上點了幾下,方文遠道:“想要就此了斷?沒那麼容易。方某不會讓你死的那麼痛快,若真是如此,不免有些無趣。
還是將閣下交由方某師妹,聽她如何處置吧!”
此時的梁宇,神色頹唐,自身修為已經被方文遠禁錮,生死已經是注定了,也就不做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