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有很多昆蟲的叫聲,很雜,風吹的窗咯吱咯吱的響,月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很亮。我掐了自己一下,
很疼,這次不是在做夢,可我又在什麼地方?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木床上,床上鋪著草席,旁邊有一張木桌,十分破舊,木桌上擺著個破茶壺,幾個茶碗,窗戶是木製的,再上麵是木頭房梁,房梁上掛著一些曬幹的山野菜。
我翻身下床,走出木屋,今晚的月亮特別大,就像超級月亮。這附近幾百米,隻看到這一座木屋,四周都是稻田,也不知道小帥哥和大個子怎麼樣了。
這地方的插秧的技術很差啊,一看就不是機器插秧,插的參差不齊。
忽然一個黑影竄進田地,踩倒了很多稻子。田地裏突然躥出兩個人,手持棍棒,追打黑影,那黑影個子不大,卻很靈活,看其形態像隻小野豬,被打的哼哼直叫。不多時,那黑影不動了,兩個人拖著黑影出來,還真的是隻小野豬。
再看那兩個人,一位老人,一位壯漢,聽他們的言語應該是父子倆,二人見我站在門口,便走了過來。
老漢道:“你醒啦?”隨後吩咐兒子去殺野豬,招待客人。
我謝過老漢,得知這老漢姓徐,與兒子徐進靠種田為生,最近有野豬出沒,破壞田地,所以父子二人連夜埋伏在這裏,抓野豬。
“這年月還有野豬拱稻田?”我覺得挺不可思議的,林業部門都有保護區,現在野生動物出現在農村真是太少了。
可是老漢告訴我,最近常有野豬來搗亂。
這個地方似乎很偏遠,幾公裏內看不到一點燈光,不過這是田裏,沒電也不稀奇,不過這兩位的裝扮有點複古,應該是這地區的少數民族也說不定。
我問徐老漢這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裏,老漢告訴我這裏叫蟠龍村,是他和兒子在泗水河打漁的時候發現我暈倒在河邊。
聽老漢這麼一說我被嚇了一跳,泗水河好像在江蘇啊,我們找三水墓可是在黑龍江,怎麼會相差那麼遠?我問他有沒有見過大個子和小帥哥,老漢說隻發現我自己,河岸連綿十裏都不見別人。
第二天清晨,幾個壯漢衝進老漢家中,穿著與老漢差不多,都是粗布麻衣,各個凶神惡煞,抓住老漢的兒子便打,老漢上前阻攔,也被一頓痛打,連老人家也不放過,真是比我們盜墓的還要可惡,我欲上前阻止,誰知這些人逢人便打,還好我躲閃及時。這些人看我有些本事,便問我是從哪裏來的,以前沒見過我,還說我穿著為什麼如此怪異。
我道:“你們不容分說就動手打人,你們是混哪裏的?有事說事,再無理取鬧別怪小爺我不客氣!”
領頭的道:“他們打死我家大王的豬,就該被打死。”
“那分明是野豬,怎麼是你家大王的?”看著幾個人不像是在演戲,可是什麼年代了,還叫大王,附近該不會是有精神病院吧。
“少說廢話……”
說完幾個人又要開打,初來乍到我也不想惹太多麻煩,索性用玄宗仙把他們捉弄了一番,幾個人追不到我,撂下狠話便走了。
徐老漢被打的不輕,徐進傷心的要命,我問他事情原由,徐進告訴我他本有一房**,不想被山上的大王看中,派人來搶,妻子不從,當場自盡,之後山中大王經常找他們父子麻煩。說到這,我打斷他的話問:“為什麼不報警?”
徐進很詫異的問我:“抱井?為何要抱井?我若跳了井,豈不是枉為男兒走一世?”
徐老漢說:“壯士,你快走吧,他們很快就會回來,你就是再厲害,也不敵他們人多勢眾啊。”
我問老漢這附近哪裏有電話。
“電話?電話是何物?是藥材嗎?”老漢看看徐進,徐進也搖頭。
徐老漢說他活了幾十年從未聽過電話這種東西。
老漢話音未落,外麵便傳來很多馬蹄聲,老漢說一定是大王他們回來了,讓徐進帶我從後山走。
我不走,徐進硬是拉我去了後山,送我到小路,便急忙回去看父親。
我沿著林中小徑一直下山,這山上的植物都不像人工栽種,原始痕跡十分明顯,走到半山,那些強盜居然追了上來,真是無法無天。
我正想回頭教訓他們一番,回頭一看,他們有上百人,騎著馬,各個拎著家夥,這陣仗,傻子才不跑,可是我光靠雙腿怎麼可能快的過馬?我那點玄宗仙的功力對付人還差不多,現在要我和馬賽跑根本就是找死,為今之計隻有先藏起來。
前麵有一處懸崖,懸崖邊有一顆老樹,老樹根係發達,樹根已經長出懸崖外沿,外沿樹根的下方有一塊凸起的石頭,足夠容納雙腳,真是天助我也,趁我還沒被發現,不如先躲起來,山大王找不到我,自然會離開。
馬蹄聲漸進,那群山賊果然找到這裏,他們搜查了一圈,不見我的蹤影便策馬離去,我正打算借樹根之力爬上懸崖,誰知腳下剛一用力,下麵凸起的石頭居然滾下山崖,我一時懸空沒了著落,隻能抓住樹根拚命掙紮,可是那樹根年頭太久,已經幹枯,加上我左搖右擺,樹根難以承受我的重量,哢嚓一聲,樹根斷裂,我與斷了的樹根一起墜下山崖。
模糊中我聽到有滴水的聲音,很像地下宮殿的溶洞裏滴水的聲音,可是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隻是在一座山洞裏,記得上次被水衝走醒來的時候是在農家,難道這一切都是幻覺?我感到全身酸痛,我努力支撐住身體坐起來。忽聽到啪啦一聲,慌忙中我站起身,靠在角落。陽光從洞口照射進來,我看到地上有一塊金光閃閃的東西,原來是這東西從我身上掉下來的時候發出的聲音。我拾起地上的東西,居然是一塊令牌,令牌是純銅鑄造,做工精細,一麵鑄有令字,另一麵鑄有一條金龍,那金龍好似在雲端翱翔一般,栩栩如生。這東西看來應該挺貴重,可不知道是誰把它放在我身上的,所幸先掛在腰間。
我正要離去,怎料在地上發現一把劍,劍鞘青色,兩麵鑄有龍紋,劍柄赤色,龍尾造型,我拔劍出鞘,此間寒光瑟瑟,劍氣逼人,劍身的血槽中鑄有一條青龍,青龍的尾部連接至劍柄,此劍不像是精鐵鑄造,拿起來並不笨重,估計隻有六七斤重,我揮劍向一塊石頭砍去,原來此劍鋒利無比,我未用全力,石頭已經一分為二。意外的是石頭中居然藏有一塊麻布,可惜我揮劍之時並不知道石頭中另有玄機,誤將麻布砍成兩半。我把兩塊麻布拚接起來,上麵橫七豎八的畫著許多小人,正麵反麵全都是,看起來有上百個招式,上麵東西這麼神秘,要藏在石頭裏?看那石頭外麵毫無粘合的痕跡,這是什麼技術?未來技術?事到如今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一塊麻布,一塊令牌,一把寶劍,看樣子也值點錢,就算沒找到三水墓,這一趟也算沒白走。
離開山洞後我便下山,已經一天一夜沒吃東西,感覺又餓又渴,忽見前方有一片大宅,高院牆,大門樓,門樓下掛一牌匾,上麵刻有三個字,一虛宮,我上前敲打門環,開門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一見我也極為怪異,上下打量不說,眼神還充滿好奇。
我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少年答:“沒……沒……”
我與少年道:“我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過東西了,可否討口飯吃。”
少年道:“您稍等,我這就稟報聖人去。”
不久,裏麵走出一位長者,施禮後便請我入內。
這位長者就是一虛宮的主人,一虛聖人,他對我的穿衣打扮也十分好奇,對我說話的方式也感到很新鮮,與我聊了許久,他問我從哪裏來,我答曰,晚輩從黑龍江來,聖人詫異,道,老朽也算飽覽群書,縱觀當世,可從未聽說過黑龍江這個地方,不過看你穿衣不像秦國人,莫非這黑龍江在秦國之外?
秦國人?我追問聖人,今年是何年何月?
聖人笑道:“年輕人,今年是秦二世元年,前幾天秦二世才剛剛登基,全國皆知,你不會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