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沒有想到田豐會問這個問題。
沮授對田豐說道:“元皓,這就是之前你一直不肯說的那個原因?”
田豐點頭回應。沮授眉毛一跳,老神在在的,很期待劉玉的答案。
“兩位先生,劉玉乃是陛下之子,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啊。請不要懷疑。”劉玉不解地問道。
“哈哈,刺史大人真是糊塗了。難道刺史大人一直沉浸在皇家子弟的榮光之中不可自拔?”田豐笑了。
劉玉很不爽,罵道:“元皓先生,請你尊重點!天家之事自然有記錄在案,每一樣都有據可查,你是何居心!”
田豐沉默,眼睛盯著劉玉。
劉玉拔出斬蛇劍,扔在田豐眼前,說道:“如果不是天家弟子,怎麼會有赤霄劍!”
田豐盯著赤霄劍,瞳孔一縮。
這時候,陳宮走了進來,說道:“主公,這也是我一直想問的?請主公告訴在下。”
“公台?你怎麼來了?你也有這樣的疑問?”劉玉驚訝於陳宮的到來。
陳宮剛才聽說劉玉在書房與田豐沮授交談,出於好奇,就到來到這裏看一下有什麼可以幫到劉玉忙的。
剛到門外就聽到田豐向劉玉提問了自己內心想問又不敢問的問題。
於是,陳宮現在走進了書房。
“參見主公,在下陳宮見過兩位先生。”陳宮對著三人行禮。
“陳主簿客氣了。”田豐沮授笑道。
劉玉著急得問道:“公台,剛才你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為何你也想問?”
陳宮恭敬地說道:“敢問主公,陛下今年春秋三十二載,主公將近二十,天下間可有如此奇聞?在下之前就有此疑問,可是幹係重大,不敢明言。今日借元皓先生的意思,請主公可以解除陳宮的疑惑。”
田豐直點頭。
劉玉經陳宮一提醒,自己才注意到靈帝今年才三十二歲,劉玉都二十有餘了,這麼算的話,靈帝要在十歲左右就生下自己了。能力再強的男人也不可能做到啊。可是劉氏宗正的確是記錄劉玉是靈帝的兒子,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陳宮、田豐、沮授知道劉玉正在整理思路,不敢出聲打擾。
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劉玉給自己很多理由來說服自己,可是事情擺在麵前,難道這裏麵有什麼隱情嗎。
如果劉玉不是靈帝的孩子,那他究竟是誰呢。劉玉記得自己從出生後就陪在宋皇後身邊。而自己也是在三歲的時候才第一次見到靈帝,當時他還不是皇帝。
靈帝對自己的態度,宋皇後被賜死的情景等等,都湧現在劉玉的腦海裏。
劉玉想到最後,隻剩下一個可能,那就是自己不是靈帝的兒子。
“其實我也不清楚這事情,今日聽完你們的話,我也很懷疑自己的身份,我應該不是陛下的子弟。”說完這話,劉玉仿佛喪失了精氣神。
田豐眯著眼睛,沮授麵露微笑,陳宮一副麵無表情的死人臉,三人臉色各異。
劉玉有現在的基業,都是靠著皇室子弟的名頭得來的。倘若劉玉不是靈帝的兒子,靈帝肯定是知道的,那麼靈帝準許劉玉來並州,就是必有所圖。對劉玉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很有可能劉玉進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成為別人精心準備的棋子。
想到自己不是皇子,一切都會化為泡影,自己的謀臣武將,妻子都會離自己而去,劉玉就有點恐慌。
可是這一切都是命運的捉弄。
沒有了這一切,在接下來的亂世,劉玉將被他人碾壓,消失在曆史的塵埃中。劉玉暗恨自己太過得意,居然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沒有注意到。今日要不是田豐提起劉玉還在那裏為自己是皇子而沾沾自喜。陳宮都發現了,可能因此離開劉玉。
想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情況,劉玉不由得悲從中來,咬了咬牙,說道:“公台,你是否會因此離我而去。”
看到劉玉如此悲傷,陳宮跪下說道:“主公,在下自從跟隨主公,就沒想過離主公而去。今日有此一問,是為了能讓主公醒悟,不再沉迷其中,以免遭了他人的算計。無論主公是誰,陳宮都會認你為主。”
士為知己而死,陳宮慶幸自己可以遇到一個信任他的明主。陳宮一直都有這個疑慮,現在劉玉大方承認,陳宮很覺得劉玉是個敢做敢當的人物,自己跟著這樣的主公,也很不錯。
“公台,劉玉絕不辜負你。”劉玉很感動,扶起了陳宮。
陳宮與劉玉兩人情意綿綿,沮授不合時宜地說道:“劉刺史就沒過你接下來的處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