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三位姑娘的含蓄,太子似乎有些不滿意,站在高台上向下瞄去,略帶命令的說道,“別拘束,自報家門。”
“稟可汗,皇後,民女蕭坦思,駙馬都尉蕭霞抹之妹。”
粉色輕盈短坎肩的姑娘回答,聲音猶如黃鶯出穀,坐下之人麵露讚賞。
“稟可汗,皇後,民女蕭斡特懶,駙馬都尉蕭霞抹之妹。”
水綠色小衫的姑娘回答,嬌柔的稍稍側身,很有一番醉人的韻味。
“稟可汗,皇後,民女,民女叫,叫蕭觀音,樞密使蕭惠之女。”
鵝黃色衣衫的姑娘回答,似乎相對於兩外兩位較為緊張,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阿裏心中冷笑,好麼,全姓蕭,真不知道這幾位究竟是太子親自選的,還是蕭皇後暗中安排好的。太子啊太子,看來,你也不易!
“嗯!”蕭皇後和顏悅色的開了口,“幾位姑娘,別緊張,那位是叫蕭觀音,本宮以前見過你,今日可是身體不舒服?”
蕭觀音惶恐,竟然一下子跪倒在地,嘴巴有些打拌子,“稟,稟皇後,沒,沒有,觀音很好,隻是,隻是去年冬日受了寒,有些怕,怕冷,多謝皇後娘娘關心。”
她手腳微微打顫,呼吸也跟著加快,仿佛做了什麼虧心事怕被人抓到了一般。
可汗耶律宗真依舊老樣子,坐著一動不動,太子將手附於背後,麵上波瀾不驚。
此時五鑾殿一片寂靜,氣氛有些尷尬,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蕭皇後麵色平靜,盯了蕭觀音片刻,浮出笑容,“沒事就好,聽基兒說你們三人均是多才多藝,但本宮不在乎你們會些什麼,本宮隻要你們能夠一心一意照顧好我的基兒便可。至於才藝,今日你們大可隨意發揮。”
多麼仁慈的母親,真是讓人感動,可是,若真的隻要一心一意服侍太子就好嘍!也不至於台下三人都姓蕭了!
“是,民女領命。”
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接著下場準備,即將開始獻藝。
第一個是蕭坦思,懷抱一把琵琶,腳步輕盈,宛如風中花蕾,來到殿中間,婢女準備好一把輕盈小凳。
手中琴弦顫動,一曲《暮朝郎》抑揚頓挫,掀起眾人心中漣漪。
黑色的夜幕下,女子眼波流轉像是天上璀璨的星星,不停眨著眼睛盯向太子,似是在訴說相思,又似是在表達愛意。
眾人聽得心馳神往,仿佛正在體驗初嚐愛情的美好滋味,紛紛點頭讚賞,十分合意,此女此曲真可謂擾人心弦,蜜意之極也!
一曲完畢,太子微微點頭,他已經被此女的琴音徹底征服,很是滿意。
可汗耶律宗真麵帶讚賞,蕭皇後含笑自如,台下眾人也是誇口不斷,大有推舉定了此女為正妃之意。
然而,當蕭坦思的妹妹蕭斡特懶在上場時,眾人更為驚奇。
此女換了一身漢女的紅衣勁裝,一手各拿一支粗毛畫筆,台下兩側各擺一付立起的宣紙台。
頃刻,有人為之箏玄合奏。
隻見蕭斡特懶隨著旋律的起伏,手中兩支畫筆同時著手,力度各持所需,十分精準。
妖媚的雙眼不時瞟向太子,瀉出絲絲電流將太子電個哆嗦,琴音高潮處女子點腳翻身,猶如一朵旋轉的牡丹,落地時不偏不倚剛剛好緊接著繼續作畫。
眾人大叫一聲好。
琴音緩緩結束,女子手中的畫筆收住。
兩名宮人將畫取下呈到高台前,可汗與蕭皇後顯露出滿麵喜悅,立刻相視點頭。
太子耶律洪基也是大為感歎,微張的嘴巴合不攏。
待台上三人目閉,宮人將畫轉過來麵向台下眾人,眾人倒吸一口氣。
一幅畫上是紅掌撥水的白鵝,栩栩如生,惟妙惟肖,仿佛活了一般。
另一幅是重巒疊嶂的群山,山上仙霧絲絲縈繞。那寥寥幾絲仙霧真可謂畫龍點睛,將整幅群山圖的神韻,體現的淋漓盡致。
這是女子雙手執筆做出的畫?這明明是兩個畫師,做出的兩幅不同風格的畫,淋漓欲活,入木三分。
阿裏對蕭斡特懶也多了幾份另眼相看,此女子名為特懶,而實際上一點兒也不懶,能夠如此刻畫入微,她必定下了不止十年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