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今夜隻能在這林中過夜,兩男一女怎麼睡?
月兒才不會跟兩個大男人擠在一起,客氣的將兩人請出馬車。
馬夫將馬拴好,為馬兒準備了青草,鑽了木頭燃起篝火,又考了野味與幾人分食。
待到大家都吃了個飽,車夫搭起了帳篷進去休息。
小受本來也想鑽進帳篷,剛剛靠近就被濃重的臭腳丫子味熏的退了後,這個帳篷車夫經常睡,就算將車夫趕了出來裏麵也會臭氣熏天。
算了,還是幹坐著吧!
小受與小軾坐在篝火邊大眼瞪小眼,看著紅黃的光火發著呆。
‘劈裏啪啦……’的細響將黑色的夜幕襯得更加冷清,樹上撲閃回巢的小鳥兒已安靜休息,草叢裏再也沒了任何響動。
月兒躺在馬車裏很是無聊,馬車底下是空的,哪有床鋪舒服?白日坐著都嫌隔,晚上還要睡一晚,不難受死才怪。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起身將車簾揭開,對著烤火的兩人喊道,“你們倆,上來一個。”
火堆邊的兩人聞聲之後,頓時眼中冒出光彩。
她叫我們上去一個?真的假的?難道柳姑娘這會兒子有需要?
小軾腳下快了一步飛奔而去。
小受一個跳躍將小軾擋住,露出威脅的眼神,“你不想活了?”
小軾有些蔫兒,又立刻閃出英勇就義的神態,指著小受說道,“別的事我可以聽你的,可是,可是感情問題,我不能讓給你。”
小受眯起眼,“好你個蘇軾,有本事了,你等著!”
拋去一個‘等一會去我就滅你九族’的目光,甩開小軾,上了馬車鑽進車簾。
小軾心中憋屈,你一天到晚決定的事情還不夠多?居然連我的感情也要決定?什麼事情都要先想著你,別人都是欠你的?
就在小軾心中埋怨的時候,馬車裏已經傳來了柳姑娘的笑聲,猶如悅耳的銀鈴,勾人心弦。
於是小軾暗下決心,不行,就算你是老大,我的個人問題也不能隨你決定,我這次說什麼也不會受你的威脅。
他也毫不猶豫的鑽進了馬車。
月兒正在與小受對坐著嬉笑聊天,小軾紛紛不平的鑽了進來。
小受眼中射出威脅,瞪了一眼,有你的,走著瞧。
小軾抬一抬下巴,回瞪一眼,這回我就是跟你杠上了,怎麼著?有本事你就為了一個女人殺了我,到時候你那仁慈的賢明就要毀於一旦!
月兒茫然,怎麼了,進來聊個天還能成了仇人?為避免尷尬的氣氛,她說道,“那就一起聊!”
小軾呆愣,什麼?原來隻是聊天?
小受投來一絲輕蔑,你以為進來幹什麼?瞧著你挺斯文,實際上腦子裏不還是裝些那些東西,真不是好貨!
小軾咬了咬下唇,想了想,聊天也好,至少可以培養感情,換上笑眯眯麵容向月兒偎去。
月兒挪了挪,不想跟他靠的太近,死蒼蠅!
小受冷冷的說道,“蘇軾,不要讓柳姑娘尷尬。”
小軾有了反駁的架勢,拍了拍胸膛,好像自己真的是個男子漢,帶著幾分剛毅,“趙受益,不要以為我蘇軾好欺負。”
“你……”小受氣的將小軾一指,卻說不出話來。
什麼?他是蘇軾?
月兒滿麵的驚訝,不可置信的將小軾拉過來仔細的瞧了一遍又一遍,這個愛咬嘴唇,像蒼蠅一樣的偽娘居然是蘇軾,蘇東坡?
“你是蘇東坡?”
蘇軾點點頭,顯出疑問,我是蘇東坡奇怪嗎?
何止奇怪,老娘可是見到真人了,激動!
月兒立刻將蘇軾的手緊緊攥住,整張臉離蘇軾的嘴不到一公分。
女子如蘭的吐氣打在偽娘臉上,偽娘羞澀狀,臉紅到了脖子根。
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微微開口,“柳姑娘,你,你難道傾心於我?”
月兒興奮的顫抖,將他衣襟緊緊抓住,“何止是傾心,簡直是崇拜,你是我的偶像,偶像!你可知我有多麼的喜歡你,你的那首《水調歌頭》將我的心陶醉在四川亂燉裏,太他媽的爽歪歪裏,你現在就在我的眼前,我怎麼能不激動?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多美,多美的境界。你,你怎麼不早說你是蘇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