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看到了讓人倒足胃口的藍佑昕,這時,佑晴竟比平日順眼多了。
待佑晴走到近處,不及向他施禮,靖睿就提前道:“不必多禮了,一起坐罷。”等佑晴落座,他親自笑著給她斟了半杯酒,道:“看不出你脾氣還挺大的,居然親自找上門去了。唉,喝杯酒,順順氣。”
佑晴剛才怒火中燒,去找妹妹和鍾世彥理論,這會氣撒完了,已冷靜了許多,接過那盞酒,道:“不管佑昕出於什麼目的要害臣妾,現在她和鍾副將已離開王府,臣妾打算忘記這件事,不再計較了。”
靖睿佯裝悵然:“唉,本王不小心中了她的圈套,居然冤枉了你。幸好那個賤婢說出了真相,否則的話,本王不知要怎麼懲罰你。”
這哪裏是認錯,分明是變相的威脅。佑晴沉默了一會,才道:“殿下是八麵瑩澈之人,奸佞小人盡心機也隻能蒙蔽殿下一時而已。”
靖睿仍舊是歎氣:“你和她是雙生姐妹,性子怎麼差這麼多?”又別有意味的瞟了眼佑晴:“難道你在生病之前和她是一樣的人?”
佑晴今日是驚嚇連連,自早上開始就沒消停過,剛送走了佑昕和鍾世彥,卻又聽到他這麼猜,心一下被提起來,無奈之下,隻能拋出老借口,低著頭撫著眉心道:“臣妾以前是什麼樣的人,臣妾記得並不是很清楚……”
此時霞光映在她的臉頰上,為她染了一層絢爛的華光,襯托的她嬌顏妖嬈,整個人別有一番攝人魂魄的嫵媚之感。靖睿一怔,繼而便清了清嗓子,佯裝不經意的道:“……現在看來,你家人換了本王的妃子,卻是成全了本王……娶你,總好過娶你妹妹。”
他說完,一邊抿酒一邊斜眼觀察王妃表情變化。心裏緊張的想,是不是說的太直白了點?她可千萬別的太多,會錯了意,以為本王對她動情了。
她仍沉浸在思考以前的藍佑晴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的謎題中,對宋靖睿的話,聽了半句落了半句,含含糊糊的應道:“……殿下說的是。”現在看,藍佑昕和自己已經撕破臉了,往後她跟鍾世彥在薊州,她則在封地做王妃,虧得宋靖睿的藩王身份,輕易不得入京,她也不用害怕返回京城,再碰到的妹妹或者親戚們了。想完這些,她一抬頭,卻發現宋靖睿眼中隱含不滿,正盯著她看:“怎麼了,殿下?”
靖睿剛才難得說一句自認為溫情的話,沒成想藍佑晴全沒反應,被潑了盆冷水的他,自然冷下臉,哼道:“沒什麼!他們走了,以後一切照常生活罷。”
佑晴最願意聽這句話,漾起笑意,重重點頭:“嗯。”
靖睿見她笑的可人,一時竟不好意思直視,叼著酒盞邊緣,含糊道:“現在弄清楚了,一切都是你妹妹害的,所以本王雖割了你一縷頭發,但不會要你的命,你不用再擔心什麼了……”側身吩咐順恩:“本王和王妃在這裏用餐,你去傳菜罷。”又額外使了個眼色,順恩心領神會,知道王爺是交代處置翠羽的事,便鄭重的道:“奴才一定辦好,殿下放心。”彎腰退了下去。
宋靖睿居然留她一起吃飯,這讓佑晴不免在心中泛起了嘀咕,心道難道他對冤枉了自己心存愧疚?可他是這種人嗎?從目前和他相處這段日子,她是一點痕跡都沒看出來。
待晚飯後,靖睿隨她一起往存心殿走,她終於明白了,天下果然沒有不要錢的晚餐。
他是打算要她侍寢。
早晚有這麼一天,躺平受著罷。
佑晴可以毫無作為的躺平承受,靖睿卻不行,他必須得主動出擊。待就寢後,兩人皆脫掉了外裳,隻穿中衣在帳內相對而坐。帳內春意朦朧,佑晴中衣絆帶半係,領口處微露出一個飽滿的弧度,她見宋靖睿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心裏翻個白眼,暗說宋靖睿你想怎樣都行,麻煩痛快點。
靖睿裝作不經意的瞥了她一眼,道:“今天不是你來葵水的日子吧。”
“不是。”她說完,光坐著不動,等著他動手。靖睿聞言,先是欣喜繼而是緊張,一邊暗想千萬不能叫她看輕我,一邊裝作十分輕慢的攬過她的肩膀,往床上隨便一推,棲身壓上去。女人的身體他不是沒見過,隻是每次相見都伴隨著不好的印象,比如上一次。
這次有藍佑晴配合,事情進行的很順利。他托起她纖巧的下頜,俯身從她柔軟的耳廓處開始親吻,然後是臉頰,嘴唇。佑晴清清楚楚的體察到了他動作的生澀,但她知道,若是她此時稍微表現出看輕這位殿下的意思,指不定真的會被惱羞成怒的他給一刀劈了。
靖睿青春年少,很快情動,幾下脫淨了佑晴,便去低頭解自己的衣裳,可當他不知為何,腦海裏竟猛地想到,自己剛出百日熱孝,若這樣不禁房事,致使王妃懷了身孕,其他人一推算日子就知道是他在熱孝之時做下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