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
耳畔的聲音又清晰起來,隨著聽覺的恢複,她的意識也漸漸的清醒了。
“娘娘,高公公剛才派人來請您,說殿下請您去觀賞馬球比賽。”
佑晴微微睜開眼睛,視線內是覓春笑盈盈的臉,正在靜候她的回答。佑晴因驚愕而微張嘴巴,掐了自己一把來確定真實性,幸運的是,很疼。
“馬球?”佑晴迅速的撐坐起來:“殿下的傷好了?郕王的兵呢?”難道是昏迷的太久,城破之後,郕王已有閑心和被擒獲的昭王共同打馬球安撫民心了?
覓春料定娘娘是睡糊塗了,可哪敢直說,便道:“今天是乞巧節,奴婢聽高公公的意思,殿下可能讓娘娘看完馬球比賽後,與您一並過節呢。至於郕王的兵……奴婢並沒聽說郕王殿下來藩都了。”
乞巧節,七月初七?!佑晴瞪大眼睛,一副活似見鬼的模樣,嚇的覓春怯生生的退居一旁,想問卻又不敢多言。
居然時光回溯了?沒有叛亂,沒有毒酒,宋靖睿還沒變成殘廢。佑晴抱著腿,揉著太陽穴讓自己冷靜下來,接受這一切。她明明記得被宋靖睿下了毒酒,與他攜手黃泉路來著,沒想到一睜眼,竟然回來到了七天前的乞巧節。
不過來不及吃驚了,時間沒錯的話,郕王現在已經起兵了,隻是通訊不暢,宋靖睿還不知道而已。
接來下,宋靖睿會摔下馬斷胳膊斷腿,他和她雷雨之夜共赴巫山,最後……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被他毒死。
宋靖睿!你這個王八蛋!她恨的咬牙切齒,但理智又告訴她要冷靜。於是藍佑晴在幾度吸氣吐氣後,平複了心境,梳洗打扮完畢去球場見那挨千刀的宋靖睿。
一切和記憶中的一樣,連球場邊樂坊演奏的助興曲子都分毫不差。藍佑晴終於確定自己回來了,可很顯然,回來的隻有她自己,因為宋靖睿完全沒有絲毫的危機感,正騎著馬,執了球杖優哉遊哉的進場。
一見到他的模樣,藍佑晴便恨的直擰手裏的帕子。這什麼人啊?居然毫無征兆的帶她一起去死?!就不應該管他,讓他摔下馬變成殘廢,自己則偷拿點銀子溜出城,讓他自己去死。他不是願意死麼,讓他自己去死好了!別牽扯上別人。
恭候在一旁的順恩見王妃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眼神中滿是仇恨的盯著王爺看,不僅低聲勸道:“娘娘,您稍安勿躁,殿下今日是真心請您來觀賞馬球的……”
“順恩!你派個人請殿下過來,就說本妃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跟他說。”
上次王爺給王妃下媋藥,因為鬧僵的事,順恩是知道的,所以此時見她主動要和王爺說話,以為關係有改善,立即應下,轉身派了個人去通稟王爺。
很快,藍佑晴就見宋靖睿騎著高頭大馬,一臉不情不願的向她靠近。靖睿翻身下馬,一腳踩在高台的台階上,雙手杵著球杖,仰著下巴哼道:“什麼事?”
上一次見麵,他給她下了藥,為此他還得了她一頓罵並且僵著有差不多一個月沒說話,今日邀請她來看馬球,本以為她不能來,誰知她不僅來了,還主動和他說話。靖睿內心雖喜,但深知決不能露出歡喜的樣子,否則定被她看輕了。
佑晴起身,開門見山的道:“殿下,今日的馬球比賽停了吧,臣妾求您了。”靖睿當她誠心和自己過不去,哼道:“憑什麼?”
就憑你他娘的要摔斷胳膊腿!佑晴不知該怎麼解釋,隻能扯著他的衣袖晃著,求他:“隻要不是今天就行,臣妾做了一個夢,夢到殿下今日打馬球傷了腿腳。”靖睿道:“無稽之談,你的夢怎麼能作數。你要本王不打馬球,那本王靠什麼消磨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