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晴虛弱的躺在床上。她終於嚐到了什麼叫做‘自作自受’,假稱兄妹的結果是她肚子裏的孩子沒法名正言順的生下來,懷孕初起,不太明顯,還好隱瞞,等再過日子,她沒準會被族長抓去架在火上烤。
現在隻能寄希望給宋靖睿了,這廝如果現在回來,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但,如果他不回來……未來麼,似乎不是很光明。
不想依靠他的時候,他一個勁的往前湊,需要他的時候,他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她這兩天早上吐的七暈八素,王姑姑是生過孩子的,她的變化自然逃不過她的眼睛。
除了順恩還能說出恭喜這樣的話來,其他人皆麵如土色。
佑晴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坐起來,捂著嘴巴熬了一會,沒覺得再想吐,便起身去桌邊倒水,這時高順恩打外麵回來,見了她的情況,趕緊搶過那茶壺,道:“娘娘,您休息著罷,您這不方便,要拿什麼要做什麼,吩咐奴才來做,您千萬不能動。”
王姑姑沒在屋,周祈升又不在家,有些話可以直說。佑晴有氣無力的往旁邊的椅子一坐,道:“我想要什麼?我想叫你家王爺此刻出現在這兒。”
順恩聞言,立即垂下腦袋,不敢搭話。佑晴瞧他這副樣子也難受,不禁歎道:“我想叫你回宮報信,可你這樣的出去了,我還放心不下……”對在逃亡路上,有人對他出言相戲的事,她還曆曆在目。
順恩心裏一橫:“奴才為了娘娘,萬死不辭。王爺可能是被事情絆住了,暫且分不出身來接您,如果他知道您有身孕了,肯定會立即來接您的。這其中就缺個報信的人,奴才願意回宮報信!”
“算了,再等等罷,這還沒出正月呢,等過完正月,他要是不來,你再回去報信不遲。”嘴上說不遲,但心中卻一刻都等不下了。她一個名義上沒出嫁的黃花閨女在家裏生下個孩子,怎麼看,她被綁去用刑逼問奸夫是誰的可能性都很大,到時候,就熱鬧了。
“這事不是能等的。”順恩嚴肅的道:“奴才明後天就出發回宮,一定將這信帶到。”佑晴左右為難:“可你走了,我更是連個依靠的人都沒有,你先別走,讓我再想想。”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王氏從外麵回來,兩人便很有默契的噤聲不再談這些,都看著走來的王姑姑。王氏剛將秦捕快打發走,想起家裏這攤子事心如亂麻,一進屋就坐下,自己斟了杯茶潤喉,盯著佑晴看了會,越看越生氣,可畢竟不是自己親閨女又不能打,隻鎖著眉,連連歎氣:“是秦捕快,帶了禮品來看你,看來他還惦記著和你結親呢!”
佑晴苦笑:“這不可能。”
“是啊!”王氏氣道:“因為你有孕了!怎麼嫁人!你啊你……你真是……”她恨自己沒念過書,不知該怎麼形容她的行為,可不說又憋的慌:“你也太傻了,姓張的撩撥完你,提上褲子跑了,我看他是不會再回來了。你痛快把孩子流了,該怎麼活怎麼活罷。”
順恩一聽,這還了得,就要出聲反駁,這時佑晴一抬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輕描淡寫的道:“這孩子我是一定要的,下下策,我不了嫁給小順子。他做上門女婿。”
話音剛落,順恩雙膝一軟就要跪下,幸好佑晴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扶住,溫笑道:“小順子,你這個年紀也該找個對食過了,我哪裏都不差,姓張的跑了,你我搭夥過日子,我看也挺好。”
王氏怒而拍桌:“你這不是胡鬧嗎?!”順恩附和道:“的確不明智。”
“喝了落子湯把孩子流掉,要是落下病根,我再不會有孩子了,還不如和小順子做對假夫妻,他有了孩子,我也有了著落。”假如再過兩個月,宋靖睿還不回來,她就嫁給宦官,惡心他一輩子。
“你非得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嗎?怎麼會有你這麼傻的女人,好端端的秦捕快你不嫁,在家中和那個姓張的做下這等事。不管怎麼樣,他一開始對外生成的就是你哥哥,明知道你們以後也不可能,你卻還這樣,你叫我說你什麼好?!”王氏覺得自己再說下去就得被氣死在這裏,這些話這兩天,她也說的不少了,說多了隻是浪費口水,她扶額站起:“我……我先不想看到你,我去鋪子裏坐會,你再好好想想,肚子瞞不住,早晚露餡,我這寡婦還領個未婚先孕的閨女,我可怎麼活,怎麼活……”念念叨叨的出了門,幽魂似的往茶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