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她藍佑晴懷著王子就是懷的玉皇大帝,這會暫且叫別人去接,又能如何?犯得著他親自跑一趟,他知不知道他這一走,登基大典的諸事都被擱置了。
靖睿咬了咬嘴唇:“母後責罰的對,兒臣願意領罰。”說著,按著藍佑晴的肩膀叫她跪下:“還不給母後磕頭認罪!”
佑晴心不甘情不願的低頭道:“請太後娘娘責罰!”
王太後瞪了眼靖睿,順了順氣才對佑晴道:“起來吧,地上涼,別動了胎氣。費這麼大力氣把你接回來,你再出了岔子,豈不是白費工了。”
靖睿便慢慢將佑晴扶起,這樣憐香惜玉的動作看在王太後眼裏,心裏又是一股無名火。而這時宋靖睿一開口卻將她這股火氣散了不少。
“母後,我和王妃商量過了,無論這個孩子是男是女,都想送進宮交由您撫養。”靖睿稍顯為難:“現在這樣的時局,佑晴的身份不大合適拋頭露麵,我想叫她這一次回到王府,就安心養胎,抄經念佛,等生下孩子,便送到您身邊來,這孩子由您養大,旁人會暫時忘記他還有個當叛匪的姨夫。”
王太後見藍佑晴一雙含情水眸,正楚楚可憐的望著自己,想了想道:“那你們想過沒有,你皇嫂會對這件事如何看?生的是女孩還好,若是得男,你將兒子送進來,還當你是來占位的。”
這話說的已經是十分危險了,再向前一步便等同於謀逆篡位的大罪。靖睿忙道:“兒臣不敢,兒臣說錯了話。”
“好了,你這話雖錯,可也錯的不多。來日方長,再議,再議。眼下最要緊的是登基大典和前線禦敵。太子和皇後已經到前殿去了,咱們也是時辰該去了。”
“是。”
佑晴是被排除在外的人,接近權力的核心基本上是做夢,所以很有自知之明的說:“臣妾告退。”
王太後瞄了眼她的樣子,心道靖睿以前沒沾過女人,被個這等狐媚子模樣的迷住,倒也不奇怪。以前他們遠在北地,她對兒子身邊的女人插不上手,可現在他們回來了,這宮裏最不缺的就是美女,改天選幾個模樣好的,或作側妃或作通房賜予兒子,不怕他不放手。
打發走了藍佑晴。宋靖睿和則和母親一並出了殿門,準備乘坐肩輿去見朝臣。他跟在母親身後,小心翼翼的說:“兒臣今天本不想把她叫進宮來的,她嘴笨舌拙,最近懷了孕脾氣又不大好,怕衝撞了母後您。”
“……”王太後把目光放到兒子臉上,見他一臉的真誠,便道:“你肚子裏打的什麼主意,盡管說出來。”
“兒臣當初不回宮,就是怕您和皇兄責怪兒臣丟了藩都,所以便想,待兒臣有了子嗣,再回來捧著孫子找您討饒。”
王太後微微發笑,這的確像是她小兒子的想法:“繼續說。”
“她是我的王妃不假,卻隻是兒臣用來孕育子嗣的器具。後來兒臣聽說宮裏有變故,便立即拋下她回來了,不想後來得知她有了身孕,怕她以為我棄她不顧,對孩子不利,才親自去迎她回來的。兒臣現在待她好,全是因她有孕在身。”
王太後心道,他這話說的不假,靖睿一開始回宮,的確半句沒提王妃的事,當時皇帝病重,她問了句話,他含糊的給蒙混過去了,也沒倒出空來仔細問,原來是他不曾上心的緣故。
“你還缺生孩子的女人嗎?”
“可這個時候缺。”靖睿道:“兒臣還是存了上陣親征的念頭的,待登基大典一過,兒臣便整兵出發,這一去,肯定要有一段時日,等回來再納妾生子,您不知是何年月才能抱上孫子。她姓藍是不假,可肚子裏的是您的親孫子,生等下了來,養在您身邊,那就是您最親的孫子。至於皇嫂那邊,外朝人人隻知道有王太後,不知有藍皇後,您我母子同心,藍家的人哪能說得上話。”
一席話說的王太後緊鎖的眉頭舒展開,她拍了拍兒子的手:“你這樣想就好了。你皇兄留下的是個爛攤子,都要靠你我母子收拾了。”
宋靖睿是不是真的這樣想?他昨天進宮前,跟佑晴說的是完全相反的話。
比如:先穩住我母後,就說你的孩子生下來要給她養,希望她念在孫子的份上,不會太為難你。至於生下來之後的事,宮裏誰有權誰說了算,若我領兵得勝回來,咱說不給她,就不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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