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稱我:餘襄
第二天一早起床,我才想起要看看日曆,一看才知道今天隻有7月4號,將將那邊應該已經是7月5號早晨了,他的日記還未下筆,我還有大半天的時間去改變曆史。可我並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負心老爸”,心的某一處角落忽然響起一種聲音,我何必去找他?是他拋棄了我,我這樣做就是在示弱,是毫無道理的心軟。可另一個聲音立即發出更強的音符,餘襄,你已經錯過一回,再錯,所要失去的東西,你永遠也經受不起了。
當我的心還在猶豫不決天人交戰之際,我的一雙腿反而又一次輕快地邁出了客棧大門,在小鎮上漫無目的地閑逛。很碰巧走到了Buffalo_Bill_Center_of_the_West的大門口,摸摸口袋掏出18美刀的門票錢,就一頭紮進了美國西部文化的世界裏。
野生動物、野牛比爾、印第安文化,信息量豐富,展示也非常有趣,雖然走馬觀花,卻也深有所感,我一路拍著照片過去,在一些好玩的地方拍上一張剪刀手自拍,幼稚又可笑,想不出為什麼要這樣做,但就是這樣自然地做了。
一個上午的時間很快就被消磨殆盡,等我的思想回歸身體,我又後悔自己不積極一點去做可能無用卻保有希望的努力了。匆匆忙忙出了博物館,用一頓全世界統一口味的美式快餐解決了饑餓感,時間剛好是下午1點,我這才依著路牌朝Frank家方向過來。
沿著Beck_Lake繼續向東走了一段路,來到一戶白牆格窗的房子前麵,我站住腳,對一下門牌,Frank家就是姓Sommer,看來就是這裏了,按響門鈴。開門的是個20來歲的女孩兒,一樣的金發碧眼。
我才自報了姓名,Frank就已經出來了,後麵跟著老Lucas和一位與他年齡相仿的美婦人。
第二次見麵,老Lucas高興地與我握手表示歡迎,Frank則向我介紹了母親Julia以及妹妹Brigit。這一家人都很熱情好客,Julia邀請我晚上與他們全家共進她最拿手的紅鱒魚大餐,叫上了Brigit去廚房做準備;老Lucas則和Frank一起坐在客廳長沙發上陪我閑聊。
老Lucas很健談,是個相當風趣幽默的人,聽說我早上一個人去了野牛比爾曆史中心,就埋怨我出來得太快了,好好逛的話就是一整天也遠遠不夠,既然已經進去就通知Frank一聲不來就好了,接著就如數家珍地告訴我哪個展廳的哪幾個景點最有意思,哪個位置的講解更有趣,巴拉巴拉根本停不下來,末了又慫恿我明天再去參觀一次,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我點頭笑向Frank,“Your_father_is_an_excellent_cultural_sales_man!”
“He_is!”Frank似笑非笑地頻頻點頭,“He_works_for_the_center_all_his_life!”
“I’m_a_conscientious_employee!”老Lucas大笑。
一時客廳裏充滿愉快的笑聲,引得Brigit從廚房裏探出頭,最後也高興地加入到我們中來一起聊天。
Frank指著我半開玩笑地說,學校裏學習成績好的都是些亞洲麵孔,特別是我這種腦子好使還極端勤奮的中國人,讓人羨慕嫉妒,有時候恨不得見到一個就暴打一頓,然後統統丟回中國老家去。
我笑說你這是,“Unfair-Competition”,中國人又沒招你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