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我的話你有沒有聽到?”
“聽到!”顧邵深的思緒在回憶裏抽離,他冷冷的瞧了站在他身旁的秋昕一眼:
“秋小姐,你似乎忘了我說過的話,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主人,會不會放過你和秋湛天要看你的表現。”
“從今以後,為她打掃墓地的工作就由你來負責,每天上午打掃三次、下午三次,墓地裏不準有任何垃圾,這些玫瑰每天都要換新鮮的,無論刮風下雨都不能耽誤。”
秋昕的神情不由一愕:
“顧總,人死不能複生,為了一個死去的人這樣浪費,值得麼?是不是……”
秋昕的話隻說了一半,後麵的話就不敢再說下去,因為她看到顧邵深那張英俊的臉忽然陰鬱的厲害,他的墨眸深凝起來,仿佛有兩團濃黑的情緒如墨汁般在他眼眸正中央深深糾葛著。
這是一種化不去的痛苦與煎熬,這樣的情緒在心裏長時間的累積才會變得這樣濃烈。
“你沒有資格評論她,以後我每天都會帶你來向她道歉,直到她原諒你為止。”
沉沉的拋下一句話,顧邵深轉身,邁著沉寂的步子向墓地外走去。
秋昕忽然感到背脊發涼,她的右腳用力跺在草地上,對著顧邵深的背影憤怨道:
“顧邵深,你告訴我,誰能有辦法讓一個死去的人原諒?”
顧邵深的背影隱隱顫了顫,他沒回頭,隻是沉聲道:
“別在她的墓地裏大聲說話,我隻警告你一次!”
話音落下,顧邵深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夕陽的輝光將他的身影無限拉長,他低垂著濃黑的睫毛,複雜的情緒像是烈酒一般在他心裏發酵著。
“吱!”
籬笆的門被顧邵深輕手關上,他邁著寂靜的步子,不苟言笑的漸漸走遠,徒留秋昕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寒冷的墓地裏。
三年前那場事故後,她被轉移到了韓國,經曆了近一年,才重塑好臉型,之後的兩年她一直留在韓國,直到一周後才回過。
誰知,她一回國就出了事,顧邵深不知在哪裏拿到了她父親偷稅的證據,揚言要交給工商局。
秋湛天所經營的是G市一家小型公司,的確有偷稅的情況,如果證據確鑿的話,他非但會麵臨一筆足以令他傾家蕩產的巨額罰款,還會有牢獄之災,為了平息這件事,他隻能聽從顧邵深的指示,讓他的女兒秋昕上門來求他。
隻是,秋昕怎麼也沒料到的是,她這一來,非但沒能令顧邵深放棄,反而被他拍了裸.照,令自己的把柄也落在了他手裏。
現在,她該怎麼辦?
……
“你就是新來的保姆?”
秋昕剛走回客廳,一名看樣子年齡在四十歲上下的中年女人就迎了上來。
“嗯?”
秋昕詫異的向女人看過去:“你是說我麼?”
“這裏就我們兩個人,不說你還能說誰?”女人沒好氣的丟過一隻拖把:
“邵深說了,以後讓我隨便指使你,一會兒顧夫人要過來,你把地拖一下。”
“顧家的人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記得拖仔細一點。”
吳媽頤指氣使的吩咐完後便轉身進了廚房。
顧邵深要她做他家的保姆——
這樣的認知令秋昕嘴角不由挽起一絲寡淡而無奈的弧線,她在原地站了片刻,終於撿起地上的拖把,仔仔細細的拖起地來。
“爹地!”
門口忽然傳來銀鈴般的稚嫩聲音,秋昕不由抬頭望過去,隻見一個矮小的身影張著雙手,一溜煙的向大廳裏跑進來。
秋昕正在門口拖地,她走神的功夫,手裏的拖把沒來得及停,正好擋在了孩子的腳下,孩子的小腿被擋住,嬌嫩的身子“咚”的一聲趴在了地上。
“哇!”
空蕩的大廳裏瞬間充滿了男孩的哭聲,聽到這哭聲的一瞬間,秋昕的心不知因何像是被狠狠揪了一把,她慌忙丟下身子,俯身將男孩抱起來:
“寶寶乖,寶寶不哭哈,是阿姨不好,摔哪裏了了?摔痛了沒有?”
男孩淚眼汪汪的盯著秋昕一直看,他忽然就不哭了,隻是委屈的抿著小嘴,晶瑩的淚珠在他那雙水晶般的大眼睛裏成串的流淌在他粉嘟嘟的臉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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