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時候!
櫻皇後雙眼陡然精光一閃,殺機大作,纖纖玉手之中多了一把比她手指還要雪白的細柳劍,白光爆綻,狂飆怒卷攻向拓跋雪香的後輩。
拓跋天香大驚,不知該不該告知拓跋雪香,心裏又是惶恐,又是痛心,但畢竟與拓跋雪香做了將近二十年的姐妹,雖說拓跋雪香無情在先,她卻一時間不能決絕親見母女相殘!
正自驚疑不定,卻見拓跋雪香俏麗的臉容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像是譏諷,又像是淒傷,咯咯笑道:“果然是有一國之母的風範,殺伐果斷的很!為達到目的,連親生的女兒都能抹殺!”
說話聲中,身軀夭矯如龍,手中粉茫流轉,就似桃花揉碎了一般的如雲霞的顏色,“乓乓”連震,電光火石間已交手幾十個回合。
神廟內氣浪滾滾,土崩石飛,首當其衝的就是那座“衣冠禽獸”的雕像,“哧!”的一聲,白光劃過,雖是氣芒,卻哪裏是泥塑的塑像可以經受得住的,那座神像的頭顱立刻掉了下去。
櫻皇後修道歲月長過拓跋雪香,可是她卻和凡人生活已久,靈力大受影響,再加上想要享受平凡生活,二十多年來並未修煉,道術難免生疏,激鬥二百餘合,與拓跋雪香竟然難分軒輊。
轟隆巨震,亂石飛炸,石像、屋柱、屋簷滾滾崩落,碎石塊像是下雨一般,轟然砸落,整個寺廟像是要倒塌崩陷一般。拓跋天香抱緊了頭顱,周身盡量的蜷縮,還是有些砸落的石塊砸在她的身上。
如果她還有真氣護體倒也不懼,隻是現在連移動自己身體的力量都沒有,哪裏還能用真氣護住周身?隻能硬咬牙堅持,隻覺周身無處不疼,口中腥甜泛起,隻能叫道:“不要打了!”
拓跋雪香此時完全陷入了瘋狂中,哪裏聽得見?咯咯嬌笑中,身軀狂飆急卷,徑直朝著櫻皇後衝去,下手殊不留情,每一劍劈出,都有如山崩海嘯一般,緊逼櫻皇後。
櫻皇後暗暗後悔,不該在這裏就發起攻擊,原以為拓跋雪香會顧念著多年的姐妹之情,哪知它動手毫無顧忌,每一劍都拚盡了全力,竟像是在以死相拚一般瘋狂!
心中有了擔憂,難免就會分神,到了三四百回合以後,竟慢慢的處於下風,漸漸地被拓跋雪香逼得接連往後避讓。
如果再這樣下去,天香恐也難以救出,隻怕連自己的性命都要牽連進去。暗暗咬牙,默念:天香,對不起了!你,自求多福吧!嬌喝一聲:“拓跋雪香!太過分了!”手中再無顧忌,右手白光更加絢麗,猶如極光流轉,直逼天上電蛇。
“哈哈哈!”拓跋雪香舉劍格擋,閃避挪移之間,神態瀟灑至極,猶如佳人在對月舞動一般飄渺靈動,閑暇間,她回頭譏誚道:“天香!這就是你的母親,瞧,多果斷的一國之母!就算平常多麼的慈愛,到了關鍵時刻,你就是棄子!”
拓跋天香那還能顧得了拓跋雪香在說什麼,隻覺的自己就像緊繃的鼓麵一般,而被石塊砸中的疼痛卻是如玉的鼓點,再加上身重奇毒,她連呼吸都開始不暢起來。
心想:我會不會是第一個被石塊砸死的修真者?嗬嗬,如果這樣倒也開了一大奇觀了!忽然之間,心中掠過一個奇異的念頭,倘若眼下自己這般死了,未嚐不是一種解脫,至少再也不用看著韓雲霄和小狐狸的甜蜜而傷心難過了,再不會受他的舉手投足而心神搖動了……又或者,我死得這般奇異,是不是會令他記憶深刻?
想到此處,心中劇痛更甚,遠遠超過了身上的疼痛,心中空空落落,忽然感到一陣徹骨的悲涼和淒楚,淚水決提似的洶洶湧落。
寺廟頂部早就千瘡百孔,磅礴的雨滴狂墜,灑在身上、臉上一片冰涼,蜿蜒滑落,分不清哪些是淚水,哪些是淚水。周身濕漉漉,宛似雨中浮萍,無依無靠。
“住口!”櫻皇後被說中要害,惱羞成怒,手中的攻擊更是淩厲,劍芒破劍而出,狂飆怒卷衝著狂笑不已的拓跋雪香劈去。
“轟!”天雷轟隆。
“轟轟!”空氣中氣浪滾滾,狂風呼嘯,兩大道器相撞,層層疊疊氣浪如水中漣漪像四周狂蕩,轟然一聲,屋柱、屋簷、瓦石紛紛炸裂!
“轟!”這座多災多難的寺廟終於支撐不住,陡然塌陷。拓跋天香眼睜睜看著瓦石和巨大地房梁朝著自己砸落,唇角露出一絲苦笑:別了,韓雲霄……
今日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