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太殘忍，太無人性！與其讓她那般痛苦地活著，！還不如讓她死去！”
預審室內，罪犯對著餘海和皮小安等人歇斯底裏般地大聲狂吼著，那聲音又尖又冷，不由人聞聲頓起雞皮疙瘩。一想到總機和伊娜提及過的那又陰又冷的女聲，人們幾乎在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哼！殘忍，人性？!”餘海難得地冷笑一聲，強忍著憤恨地斥責罪犯，“你居然配用上這樣的詞句來譴責我們？!好吧，是否要聽所一個真正殘忍和滅絕人性的故事？”
“不！你們什麼也不知道!”罪犯嚎叫著頑抗，“我隻是不忍心她遭那種活不如死的罪，才迫不得已幹了這一樁蠢事!”
“好吧，”餘海輕蔑地盯著對方那張毫無血色的麵容說，“這裏有段錄音，你是否重溫一下自己的過去，再來跟我們談人性呢!”
磁帶又沙沙轉動，一個遙遠而荒唐的“故事”從趙詩忠“嘴”裏緩緩吐出······
“1968年，‘文革’運動已進入‘鬥、批、改，後期。當時，市直機關和部分省級單位的幹部被下放到了K縣的‘五七”幹校。而這附近的農村中，還有個知青點，住著大約二十幾名男女知青。
“李健，就是這批知青中的一員。
“在那些下放幹部中，有一位性魏的宣傳部幹事。他是一位南下幹部的兒子，父親在省委工作。其父在‘文革’中被迫害致死後，隻剩下一個小女兒沒有參加工作。於是，這位魏幹事作為長兄，理所當然地負起了照料妹妹的職責。他想盡辦法，將理應下放的妹妹弄到幹校附近的知青點去。後來，因為幹校需要請人做飯，他又設法將妹妹讓人出麵請進了幹校的大廚房。這樣，他不僅可以就近照顧妹妹，更可以讓她吃飽肚子。要知道，那年頭的知青，有幾人吃飽過？！
“這位叫魏小妞的姑娘可真像人們暗中的玩笑那樣，該叫魏小醜。她長得又醜又黑還不算，輪廓也毫無女性魅力。十八九歲的大姑娘，也正是青春萌動期吧。她盡管醜，可也是女性，也需要愛，特別是異性的愛。而且那時她的兄嫂剛剛新婚，一同下幹校後那種親密勁兒，真叫她羨慕和向往。
“盡管幹校中當時並不乏英俊漂亮的年輕小夥子，可誰也看不上這位醜小鴨。甚至許多人還當麵嘲笑她。
“她恨那些高傲的男人，發誓要報複他們。當時，她手中的權力是菜瓢負責掌勺替幹校的人打菜。可她居然就利用這點點權力去報複別人。凡嘲笑過的男性甚或漂亮點的女同胞出現在她麵前的窗口時，她將應給別人的菜扣去一半分量。人們發現了，在驚歎她拫複心重的同時，誰也不敢再嘲笑她半句。甚而還捏著鼻子，忍著惡心，當麵哄她漂亮。
“她的報複欲望得到了滿足，可感情上的需求卻無人去填補。於是，她將目光轉到了知青點上。
“她跟李健本來熟悉。她將視線盯到了這個獵物身上。當時的李健大概長得還算可以吧！至少清秀、高個，比起那位魏小妞來，不知強了多少倍。當時，知青們的生活相當艱苦。一個個正在長個兒、身體的小夥子和姑娘們哪能靠那點口糧吃飽肚子？!而李健又從小父母雙亡，全仗伯父養大。那年頭，伯父早已自顧不暇，哪有能力再管他？！沒有家庭接濟的李健當時比別的知青們，恐怕更需要填飽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