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之前這青年明顯有些藏拙,明明是走的招式陰柔的路子,此時和中年男人交戰,力道卻沉重至極,兩人每次拳腳相接,都會帶起一聲悶響。單單是從那聲音之中,便能聽出那力道之大。而且,中年男人明顯已經陷入了那年輕人織造的連綿拳勢之中,隻能在那一招比一招沉重的拳腳之下,苦苦支撐。
轉眼便已經是嘴角溢血,距離落敗已然不遠。
這些說來漫長,其實在這等高手之間的過招不過是呼吸之間。和陳綰綰相比,段胤隻是稍微落後的一步。
可是,在段胤走出房間之時,看到的卻已經是中年男人被年輕人一掌摔在胸口,倒飛而出,生死不知。
一掌將中年男人拍飛出去之後,年輕人並未再有上前落井下石的打算,似乎對自己之前那一掌極為自信。這時,年輕人抬頭望向了船樓之上的陳綰綰,嘴角咧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一向麵容平靜的陳綰綰在看見中年男人摔落在甲板之上時,臉色明顯蒼白了幾分,身軀也有些細微的顫抖。不僅僅是因為,中年男人的落敗,讓她失去了身邊最強有力的保護。更是因為,中年男人已經跟了她太久,她已經習慣於讓中年男人去幫她抵擋外麵的那些明槍暗箭。
突然看到中年男人落敗之後,陳綰綰驀然心中有了一種孤獨無助的感覺。饒是她一向堅強的心性也一時之間有些心思恍惚。
直到,她突然感覺到有一隻有力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掌。她轉頭望去,發現正是段胤。
其實段胤此刻隻是簡單的握住了她的手掌,但是在她突然覺得無所依靠之時,這隻手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的那根稻草。隻是簡簡單單的被段胤這樣把手握著,她就感覺無比的安心。
看著身邊的女子眼睛之中總算有了一絲鎮定,段胤才給了陳綰綰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鬆開陳綰綰的手掌,腳下微微發力,落在了甲板之上。
看到這個跳上甲板,和自己相對而立的少年,年輕人眼中明顯有一絲意外。
不惑境的小子?
按照正常的邏輯來說,一個不惑境的小子,在看見自己之後,難道不該是轉身就跑?就算是忠心護主,也該是帶著陳綰綰一起逃跑才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還想和自己戰上一場?
他突然有些欣賞眼前這小子的膽量,開始有些不想就這樣簡單的殺了這個少年。年輕人取下了腰間的袖珍飛刀在手中把玩,饒有笑意的開口道,“小子,我給你三息時間。你可以盡量跑,如果你能跑出我扔飛刀的距離。或者是帶著你家小姐跑出這個距離,那麼恭喜你。你今天能撿回一條性命。”
不過,在他話說完之後,眼前的這個少年,自始至終都不曾有過半點動作。隻是那樣簡單的持劍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