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啊,原來如此(2 / 3)

“全國解放後,公安機關也紛紛聽人傳說過這麼一個女匪首,可誰也不知她的去向。後來終於在繳獲的敵特絕密檔案中發現她走上了特務生涯。解放初期,這作為一個重要案件發往全國。正在苦無線索之際,明珠那個土匪老巢的縣公安局從一個自新的殘匪交待中得知,他曾在南湖見過一位酷似明珠的女人。於是,我們就派了一位女偵察員前往南湖跟蹤,以女性的身份伺機接近她······”

往事怎麼也忘不了!說到此處,蘇鐵突然停住,像在追思那無法忘懷的往昔。他伸手端過茶杯,將杯中已冷的濃茶一飲而盡,然後目光呆呆地凝視遠方。

“後來呢?”徐飛焦急地問。

蘇鐵用意誌戰勝感情,將目光從遠方收回,定定神繼續往下說:“由於我們沒有明珠的照片,也不知道她那段曲折的身世,因此犯了一個無法挽救的錯誤:派去的女偵察員竟是她的孿生妹妹比她僅晚生幾分鍾的妹妹。她們一見麵,立即就互相發現了這個意外的情況,明珠,這個凶殘成性的女匪首盡管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但她對自己的身世有了懷疑。對方的存在無疑威脅著自己的安全。為了不致於暴露她那假冒的身世,這位已鑽進我革命幹部隊伍的喻楚芳便將她的孿生妹妹誘至市郊,將她殺害了。由於她行動迅速,使我們那位偵察員連這個重要情況也沒來得及報告。於是,這個‘夜來香’案件,成了全國罕有的懸案······

“而後,敵特機關卻從未找她聯係。可她發現自己在人世間還曾有過一位孿生妹妹後,便時刻在提心吊膽中打發日子,猶恐被那孿生妹妹的親屬也許是自己的親人發現而暴露了一切。於是,她隨時窺機外逃,去找她的舊主子。

“外逃,又談何容易!唯一的辦法是利用‘鈔票’偷渡出境。可這筆巨額費用從何而來······好了,機會終於有了。尤仲民盜金殺人,作為破案人員,她掌握了案情的內幕。於是她同樣分析了案情,利用合法身份到處偵探,她幾乎與我們同時找到了第一個答案。她卻搶先一步,果然發現了被尤仲民盜過的古墓。她將價值連城的珠寶偷竊一空,連女屍口中之物也沒放過。她自認有個尤仲民擋在前麵,就算發現了現場,也不會懷疑到自己頭上。沒想到現場第二天就被朱麗她們發現。破案工作即刻向縱深發展······

“偵察過程中,開始果然誰也沒有懷疑到她這個共產黨員、保衛幹部。隨著偵破工作的進展,她得知尤仲民盜去的是一大批黃金後,她的貪婪本性又占了上風。她積極提供線索,借我們之手弄清黃金去向,企圖搶在我們前麵將黃金全弄到手。隻是她作夢也沒想到,在這一係列活動中,已經有人對她的身世及她本人產生了疑竇。

“人生何處不相逢!盡管事隔20餘年,那位女偵察員的丈夫作為破案人員與她相遇了······”

“啊?!”徐飛大張著嘴,盯著蘇鐵,突然他理解地長歎了一聲。

蘇鐵也跟著歎口氣,點燃支煙,沉思少頃,才緩緩接著往下說:“已犧牲的柳華瑛與她丈夫曾是一對並肩戰鬥過的戰友,她曾向自己的丈夫說過自己的家世,包括那位被人掠去的孿生姐姐。偵察員的眼睛是敏銳的。來院後,他立即發現了這位與亡妻麵貌酷似無二的女人。開始,他僅僅將這作為疑點存進心底。在偵破中,他圍繞誰是另一個怪影而苦苦思索、苦苦尋覓······

“在分析、推理的過程中,兩個女人不僅外表、神態,連口音都那麼相似的疑點在他腦海內死死折騰開來。通過暗地了解,喻楚芳的檔案材料裏記錄的全是喻家的情況。看來,擺在這事實麵前的答案,在正常情況下隻有兩種可能:要麼她的確是與柳華瑛麵貌酷似的喻楚芳;要麼,她便是柳華瑛的那位孿生姐姐。作為偵察員,卻往往除了考慮正常情況之外,還有必要對任何疑點作幾種不正常情況的假設。針對這些,便又作了種種分析:她是柳華瑛本人?啊,不對!他覺得這種假設簡直是對死者革命情操的褻瀆。那麼,還剩下一種非常正常的答案那就是喻楚芳係柳華瑛孿生姐姐,卻有意隱瞞了那段被掠後的經曆。為什麼要隱瞞自己的經曆?這疑點就大有追蹤到底的必要了。作了這種種邏輯分析和推理後,我們派專人去柳華瑛老家進行調查了解,得知那位明珠成人之後才意外地銷聲匿跡。於是剩下的便隻有兩種結論:也許她們果真是麵貌、神態酷似的兩個家庭的成員,要麼就是喻楚芳有意隱瞞了自己的經曆。

“最終的結論究竟是什麼呢?一場雙管齊下的偵察在暗地裏展開了······在一次吃飯時,盡管她假稱不會喝酒,可還是露出了能喝不醉的破綻。可她從對方異樣的眼神中發現:自己時刻憂慮的問題將變成可怕的現實。

“通過幾次交鋒,雙方都認定了自己的對頭:我方下決心要在偵破奇案的同時弄清喻楚芳的真實身份;而喻楚芳卻下決心要在真實麵目未徹底暴露之前除掉心腹之患。她認為,化妝術能騙過一般人的耳目,卻絕難瞞過自己的親屬,這對她外逃將是極大的威脅。於是,她充分利用別人檢舉過的材料一再要挾和控製劉方這個‘草莽英雄’,假他人之手製造事故,妄圖謀殺自己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