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霾的天空忽然下起了傾盆大雨,路上到處濕漉漉一片。睡夢中的靜宜並不安穩,眉頭緊緊皺著,大概是作噩夢了。泰勒站在床前,若有所思地看著床上睡得並不安穩的人兒,思緒似是有所飄遠,那彎彎的眉,小巧的嘴巴,躍然挺立的鼻子,每一處都是那麼相象,可是他卻清楚地知道,他的貝拉,他永遠的最愛,已經香消玉殞再也不會出現在人間,而這一切都是雷少晨的錯,如果不是他,他的貝拉就不會死,是他的絕情他的殘忍奪去了他摯愛的貝拉,這一切,他都要他血債血償!
可是,望著這幾近相似的人兒,他卻退卻了,有好幾次他都可以毀掉這個女人,讓雷少晨再一次陷入絕望的痛苦之中,一如他當年失去貝拉那樣的徹骨錐心之痛,可是為什麼,他卻沒有辦法下手,一而再再而三地與她周旋,攀談,甚至表白?還把她從毒蛇的險境中挽救回來,他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並不是貝拉,並不是他的摯愛,為什麼他卻下不了手?或許,遊戲還沒有玩夠吧?這是自己唯一可以接受的解釋。
輕輕地移步她的床沿,把拿過來的被子輕輕地蓋上她蜷縮著的身子,伸出右手輕輕地拂過她的臉頰,把散落在她額頭的發絲撥開,那動作輕柔得讓人誤會甚至懷疑她是他的情人,不,或許比情人更親密,愛人?睡夢中的靜宜感覺到臉頰似是癢癢的,輕輕地嘟起嘴巴,不滿地囈語:“大叔,不要親親,討厭。”泰勒撫摸的動作刹那間僵硬在那裏,她口裏的大叔應該就是雷少晨吧?雙眼忽地眯起來,露出一條縫,所有的光似乎都從那條細縫裏蹦出來,折射出一股陰狠的陰霾。
你是屬於我的,雷少晨奪走了貝拉,我要奪走你!這才是公平的世界!嘴角輕蔑地扯開,靜宜,我的靜宜,我會讓你愛上我的,雙手緊緊地拽著,最後富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兒,悄悄地離開房間,房間霎時之間又恢複了寂靜,彷佛一切都不曾發生,一直都隻有她一個人,像天使一樣安然地睡著,長長的眼睫毛耷拉在潔淨的小臉上,清麗純美。
一覺醒過來的靜宜,有些茫然地望著這個房間,不知何時,身上竟然多了一床被子,她可沒有忘記昨晚自己幹過什麼事情,整個屋子裏所有的被子床單都被她用來逃生了,昨晚她是蜷縮著身子入睡的,可是睡著之後卻渾然沒有感覺到預想之中的寒冷,想必是那位大媽幫她把被子給蓋上的吧?想不到這大媽看起來凶凶惡惡的,人倒還挺好。
現在逃跑過一次,被抓了回來,想要再逃跑應該是難上加難的事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如果那個時候乘機逃跑,說不定她現在已經獲得自由了吧?都怪自己自作孽,作繭自縛,活該!自嘲地撇撇嘴,朝著臥室的洗漱間走過去。
今天注定是無聊苦悶的一天,階下囚的日子最鬱悶。等她洗刷完畢,那位大媽就把早餐送了上來,靜宜想起被子的事情,柔柔地朝著大媽咧嘴笑了笑,那略帶羞澀的笑容裏沾染了幾分感激。大媽皺著眉頭,滿臉的不解,心裏卻也無由來地被她的笑感染幾分,心裏稍微鬆懈了下來,其實這女孩子嬌嬌俏俏挺可愛的,也看得出來主人很喜歡她,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麼主人要把她囚禁起來,把她供養著,像是一隻金絲雀一樣,限製她的自由,卻對她百般寵溺,昨晚深更半夜還跑過來讓她準備一床新被子給她呢。不過這種複雜的事情她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隻要她好好按照主人的要求幹活就好,她領的薪水可不低,夠她一家幾口人過上舒適的生活呢,隻是要和丈夫以及孩子分開這是她最鬱悶的事情,想起家裏的那幾個小鬼,她的心就填滿了幸福,那濃眉大眼似乎都能笑出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