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調整了一下呼吸和心跳,然後眼睛鎖定了眼前的B,他依然隨意地站在原地,也沒有發散出任何有價值的思維和情緒。
隨著奮力地一擲,我看到小石子飛速地朝著B而去,因為用力過猛,手臂肌肉都略微發麻,時速188公裏,我很有興趣知道B會以何種方式閃避我的攻擊。
然而僅在一瞬間之後,我就發覺了不對勁,眼前的B似乎絲毫沒有動彈,而他的臉上更是沒有任何傷痕,與此同時,我感覺到手心似乎握著什麼東西,打開一看,竟是那顆小石子!它依然靜靜地躺在我的手裏!
“這是為什麼?”我百思不得其解。
“你知道剛才我做了什麼嗎,馮教授?”B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我沉默不語,不知作何回答,手臂依然有些發麻,說明剛才的投擲動作是真實存在的,可是……手裏的小石子又怎麼解釋呢?
“剛才我先是接住了你丟過來的石頭,然後走到你身邊,把這顆石頭塞回了你的手裏。”
“可是……”
“可是你覺得隻過了一秒鍾對不對?”
我啞口無言,再一次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石子。
“剛才已經過去了22秒鍾了。”B看了一下手表如是說,“好了,馮教授,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別處吧,不嫌棄的話請上車。”
我順著B手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一輛250CC的黑色雅馬哈靜靜地停在一旁,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長期沉浸在傳統觀念裏的我,坐車方麵確實也有些挑剔,除了自駕的小車和公交車之外,並沒有坐過這種狂野的摩托車。
似乎是看出了我眼中的不滿,B把坐墊上的頭盔朝我拋了過來:“別嫌棄了,馮教授,坐什麼車不是坐。”
我沒有再多想,這個人能給我提供大量的線索,還是以正事為主吧。
“那個,我到底該怎麼稱呼你呢,不能總叫你‘喂’吧?”
“叫我白。”
我感覺自己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想到了之前因為他一身黑衣,而且戴著個頭盔看不清臉,再加上思維都是一片深邃的黑色,我就直接腦補出了一個black的代稱,結果現在對方告訴我自己叫“白”……
白長得並不算高,而且身材修長,甚至有些瘦弱,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個操控時間的高手,他已經坐在了摩托車上,示意我趕緊上來。
這種250CC的重機車後座都特別地高,加上我從來沒有坐過,因此上車顯得異常困難,躊躇了半天,隻能左手搭在白的肩膀上,右手抓著他的右側肋骨艱難地往上爬。
結果這不抓還好,一抓竟然抓出問題來了,因為右手的觸感是一片異常的柔軟,而我以為是單單扯到了衣服,怕把人家衣服扯壞了,手指又往前移了一些。
白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隨即一個尖銳的聲音傳到了耳中:“馮教授,你是老流氓嗎?看到男的也下手!”
女聲?我嚇了一跳,麵前這個背對著我的白竟然發出了女聲,而想到剛才抓到的一方柔軟,我似乎明白了什麼,驚得整個人都往後縮了一下,然而屁股已經坐在了車上,可挪動的空間並不大。
“你……易容,變聲?”
“死老頭,你想氣死我啊,上個機車動作那麼大!”此刻我終於感應到了從白腦海中散發出來的情緒,又羞又惱,甚至心裏罵了好幾句為老不尊,老色鬼。
我自知理虧,也就沒有多說,白已經啟動了摩托車,開始飛速地往一個方向駛去,我呆呆地注視著她的背影,忽然想到了年輕時和妻子江茴談戀愛的場景,那時候還沒有現在這麼開放,兩個人談戀愛連走太近都不敢,更不用說什麼牽手,接吻之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