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重從一片血色中站起來,腰挺的筆直,就像一棵曆經風霜雨雪的鬆樹。臉上一道新添傷口,從臉頰劃拉到鼻翼位置,冒出的血珠,顆顆晶瑩,奪目的竟讓人不能逼視。
“鄭濤小人,給我滾下來。”他是徹底憤怒了,雙目隱隱露出些赤紅,就像受傷的野獸。
“這家夥是鐵打的,真是看走了眼。”一陣猛攻,為了給刀鋒增加殺傷力,鄭濤拚命往外輸送劫力,本以為這下必定能把袁重淩遲處死,誰曾想袁重渾身是傷,竟似浴血重生,變的越發精神。
鄭濤臉色微微泛白,猛然輸出這樣多的劫力,即使以他達到2階的實力,亦是覺的有些承受不住。
袁重總算是明白,鄭濤的本領乃是遠程攻擊,之所以呆在樹上,完全是給自己預留安全距離。本來麵對刀鋒還有些畏懼,受了一輪攻擊也是明白了,那刀雖利,傷害卻不致命。
鋼炮有鋼炮的好處,袁重將身體鍛煉成大炮,雖暫時沒有多餘的劫力用來製造炮彈,被動承受傷害的能力,一樣不容小覷。
完成一輪攻勢,那飛刀像隻靈巧飛鳥,又飛回半空。不是鄭濤不想繼續攻擊,不過就以袁重皮糙肉厚的程度,飛刀臨體時,不以劫力增加鋒利變化,劃在身上,怕是最多激起一溜白痕,傷敵不成,還被袁重瞧清楚劫術的虛實,那可就大大不妙。
事實上,袁重正是被芒刺在背一樣飛在半空的小刀牽製住了大半注意力,他現在狂怒不已,想要爬上樹找鄭濤決戰,卻又十分顧慮,進退維穀,隻能被動挨打,真是好不難受。
“小爺練了金鍾罩,是打不死的小強,繼續來殺我呀。”他氣急了,又不敢妄動,索性開口罵,也好出出怨氣。
鄭濤對他就像是狗咬刺蝟,正無處下口。本想就此作罷,遠遁離開。結果這下被罵,心就發了狠:“大仇已結,現在放手,等這家夥成長起來就是我的末日。既然你娃還敢口出狂言,今天就是拚了老命,也要把你留下。”
袁重不知道鄭濤心理變化,開口一罵,就似黃河絕提,還就收不住口了。滔滔不絕罵得高興,卻不知道禍從口出,本可以避免的一場殺劫,就在他痛快的口沫橫飛中,造成了既定事實。
“想死,成全你。”
鄭濤騰的一下站起來,一米八的身高,比袁重差不多高出一個腦袋,他也不用手扶住樹幹了,兩手胸前交叉,半空飛舞的飛刀化做白光,就飛回左手中指與食指之間,牢牢的夾著,那姿勢,倒還有些優雅。然後就見他雙手指尖同時光芒再閃,再看時,夾在他手上的刀一左一右,竟變成了兩把。
原來,他這飛刀劫術,修煉起來,竟能隨著劫力的提升而跟著分化。2階劫力,正好對應兩把能夠掌控的飛刀,雙刀一出,攻擊力成倍提升,乃是鄭濤預留的潛在殺招。
“呃。”袁重像是喉嚨裏被卡了一根刺,刺刺的感覺,說不出的難受,他沒想到對方的劫力竟是這樣變態,一把刀就把他逼得不敢妄動了,再來一把,雙刀齊下,亂刀斬來,還不把自己給活活淩遲了。
他的心先就涼了大半:“大頭,現在咱們是虎落平陽,你又不能飛起來,看來這次是真的死定了。”
大頭骨碌碌在袁重腳邊滾了幾圈,它被投影世界剝奪的劫力比袁重還多了將近一倍,想在投影世界裏把實力重修回來,不知道還有多長的路要走。
雙刀齊出,對鄭濤來說也是不小負擔,因為沒有完全領悟2階雙刀的使用奧妙,共同運使雙刀時,就會帶有一定的偽.天賦劫力的負麵影響。
說到這裏,就要提一下投影世界的夢魘場景。曆劫者在投影的裂縫世界中提升劫力,積累到一定階段,就會被自動卷入空間開辟出來的另一個空間中曆劫,事實上曆劫者的稱呼,大部分都是因為這個夢魘場景而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