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重緊握著劍,轉向身側,向著本該是厚厚牆壁的地方虛刺。
輕飄飄的感覺,空空的,沒阻礙!
比較著刺出的距離,往前走幾步,停下,再刺。
暗劍在白霧中劃過一道清晰的黑痕,仍是空空的,沒阻礙!
本該矗立厚實牆壁的地方,此時卻變成空白。這裏的巷道形成寬闊的‘口’字造型,兩頭筆直,中間往外擴散,竟是形成廣闊地域。
“其他曆劫者不知道跑去哪了,或許仍在附近,或許被白霧牽引誤導到其它方向。”袁重試圖慢慢平靜,用心理順錯亂的節奏。
他讓大頭滾在前麵,遇到牆壁阻攔,或者危險能第一時間避開。然後腳步不停,一直向前,走了八九米,仍是未到盡頭。
緊張,把全身肌肉都繃緊了,但是不能停,不在迷霧裏找到出路,這個夢魘場景就永遠不可能走通。
一直走,迷霧的盡頭似乎通向了世界最邊緣。然後,袁重就看見周圍的白霧開始變的稀薄,兩三米外的情景慢慢顯露在眼前。
還是一條筆直通道!
猛然扭頭看向左右,密集的窗戶,在暗夜的掩護下,發出另人生畏的幽幽白光。
“哦,該死。”
袁重先是懷疑被濃霧誤導,失去方向感而回到了原來的道路上,這讓他萬分沮喪。四周黑壓壓的未知色彩,像一頭潛伏的惡獸,再次張開血盆大口。
“等等。”
袁重眼睛一亮,心裏的恐懼被求知的急迫所暫時壓下,他興奮起來,如飛一般衝著巷道深處衝去,奔跑途中不住扭頭觀察巷道兩邊聳立的樓房,兩個呼吸間,跑了差不多四百來米。
然後,他就如釋重負的笑了,兩旁的牆壁上,並沒有留下重擊的圓坑,那是他惱怒之餘曾在上一個巷道牆壁上留下的印記。
事情越來越明朗,所有的詭異,都隱藏在濃霧覆蓋下的廣大空間裏。那裏有數道分叉的巷道,用來誤導曆劫者彼此分開。濃霧的作用,除了遮擋視線,就是混亂曆劫者的方向感,讓所有人不知不覺走錯地方。
曆劫的人共有五個,假設夢魘場景一共製造了五條岔路,腳下這條巷道的前方,就一定有一個已經被分開的曆劫者走過去了。
“會是誰走的這條路?五條岔路的盡頭等著分開的曆劫者的又是什麼?”
猶豫了下,追還是不追。
袁重現在有威力的戰鬥時間也就是大頭和他變身的10秒。10秒鍾,如果近戰,對付一個鬥笠怪根本不成問題。
就算事情惡化到最嚴重的地步,也有練金鍾罩的身體做保障。就算是死,在這個危險十足的地方,應該也算不上意外。但是如果找到一個曆劫者,彙合兩個人的力量,可能還有機會揭開謎團,渡過危機。
“賭了。”
袁重是個信服直覺,喜歡賭博的人。不過這一次下的賭注似乎有些大,成敗與否,乃是賭命。
邁開腳步,快如奔馬,再不去管道路兩旁的窗戶,玻璃,白光,雨水。現在要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用盡全力追上這條路的先行者。
“啪啪。”
路上的坑道似乎變多,淤積的水窪被趕路的袁重踏碎成飛濺的珍珠,一串串揚起,破碎。他是一心一意的衝鋒,就像過河的卒子,不撞南牆不回頭。
未知的恐懼,壓抑的氣氛,再不能動搖他的半點決心。
功夫不負有心人。狂奔了有兩分鍾,大概跑了上萬米,漆黑的巷道深處終於傳來“鏘鏘。”的兵器互撞聲。
緊繃的神經終於感到一鬆,腳步卻不停,繼續以十二分的速度往前趕。因為前麵的兵器撞擊聲,告訴了袁重一個十分重要的信息,曆劫者已經與攔路的精怪發生了戰鬥。
“有人需要幫助。”
近了,是一個瘦削的身影,仿佛空手虛舞,正與兩名頭戴鬥笠的精怪對拚。
是黃世濤。
“堅持住,我來幫你。”
袁重喊一聲,未免情況不明,被黃世濤當做精怪刺上一劍。
黃世濤以一戰二,未免落於下風。鬥笠怪的化形入水功夫,最是克製曆劫者的身法技巧,尤其近戰,簡直是躲避攻擊的高級天賦。黃世濤的分水劍法雖然厲害,但是一劍刺出,不敢用盡全力,不知鬥了多長時間,但現在顯然已經左支右絀。
袁重抓著新得的暗劍,仗著鐵打身體,如巨石入水,砸出萬千水花,凶猛加入戰團。黃世濤驚呼一聲:“小心,它們的劍很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