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姹的話連腦子也不過,就脫口說:“政府給我發錢!發給見義勇為的積極分子!”
葉媽媽不解地又問:“是不是那次你和餘警被壞人抓去,現在讓政府知道了,要給你們壓驚錢呀?”
葉爸爸噗嗤一聲笑起來了,雖然他也沒搞清楚發獎的具體原因和情況,也一遍沒有聽完葉姹曆險的具體講述,他嘲笑地阻止了葉媽媽的胡亂打岔。他問葉姹:“你把電話裏的事說清楚,你是不是被選上了見義勇為積極分子?是不是要去參加授獎大會?”
葉姹這才冷靜下來,把見義勇為辦公室來的她聽懂了一半的電話轉述給大家聽。
葉媽媽聽完,站不穩了,用手扶著一把椅子的靠背,支撐住顫抖的身體。葉媽媽對女兒說的也有些聽不懂,但聽懂了市政府給女兒發獎,還有一萬元獎金。葉媽媽感覺市政府能知道自己的女兒做的事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早把擔憂女兒去保安公司工作的事情忘了,直誇意想不到女兒在外麵偷偷摸摸竟然做的都是大事,還說勝過了他爸爸。
葉爸爸雖然心情激動,但憑經驗對政府表彰葉姹並不感到奇怪。他想起葉姹還是小姑娘的時候,舞蹈老師突然上門說發現了一個舞蹈苗子,勸說家長讓葉姹去學跳舞。葉姹短期就跳上了領舞,但也很快就厭惡了跳舞。葉爸爸還想起葉姹上職業學校時買了高檔照相機,不到一個學期就去參加攝影比賽便獲得全市大獎,他滿懷期望家裏就要出現一個藝術家時,葉姹竟然把相機當做裝飾品固定在臥室裏了。葉爸爸感到葉姹這次又獲獎了,立即憑空生出一絲欣慰,他想大概葉姹對去保安公司的想法又到了該放棄的時候了。
在大家還沉浸在意外的喜悅裏時,葉姹的電話又響了。葉姹接電話時有意將手機離耳朵的距離放遠,好讓爸爸媽媽也能聽到,然後,她才接通電話。
電話接通後,葉姹性急,還是先問對方是誰,當聽清對方是電視台和報社的記者,說他們從市政府了解到她被推選為今年十大見義勇為先進個人,而且是唯一的女性,想為她製作一個專題片。葉姹按住自己的心髒,嘴張得和眼睛一樣圓。記者在電話裏又說了什麼,她一句也聽不下去了,她不得不把電話遞給爸爸接聽。
葉爸爸接過女兒的電話,不知是喜是悲,心情矛盾地問對方:“對不起,我是葉姹的爸爸,她聽到你們的電話過於激動,現在不方便說話,有什麼事請跟我說吧。我會向葉姹轉達你們的意思。請問有什麼事嗎?”
電視台的記者又重複了一遍他的意思,他們攝製小組正在向你家走,準備到你家裏先拍攝一段新聞片,今天晚上用,然後,對每一個家庭成員進行采訪,準備再製作一個專題片。
電話接完了,葉媽媽忙碌起來,她去找出葉姹送給她的死去的陸太太穿過的衣服,慌急著要去割肉買魚慶祝一番。
葉姹則要媽媽快點幫她打掃衛生,不然,記者馬上就到家裏來了。
隻有葉爸爸一屁股坐到沙發裏,歎息著說:“高興什麼?這回葉姹不幹保安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