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疾從迷茫中醒來。
溫暖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癢癢的很舒服。
窗外傳來了嘰嘰喳喳的鳥鳴聲,一隻知了有氣無力的鳴叫著。
白色的巨大房間,白色的床單,白色的被褥。鼻子裏嗅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吊瓶、掛架、各種醫療設備掛在房頂的輕便軌道上。都說明一個事——這裏是病房。
眼珠左右一瞧,近百平米的房間裏空空蕩蕩的,病床是按放在房間正中位置,一椅一桌放在床旁。右邊的窗戶封閉的磨砂防彈玻璃,左邊的新風係統將陣陣涼氣送進房間。新風係統下一麵鏡子映出了趙無疾的身影,滿身的管子真是好不狼狽。
趙無疾心裏想到:將軍級特護病房?他們還真瞧的起咱這小小的中校。
趙無疾微微活動下脖子,那裏像很久沒有用過的齒輪一樣‘哢哢’作響。
“有人嗎?”聲音沙啞低沉,幹燥的像沙。
聲音未落就有人在門外回道:“來了!”。
趙無疾尋聲望去,一位白衣天使開門走了進來。仔細看去,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大約雙十的年華,窈窕婀娜身材高挑。如果不是臉頰略寬,劍眉星目顯得英氣逼人,相貌上倒是足可以打九十五分,現在麼——勉強九十分。
護士行道近前開口道:“中校,你可終於醒了!請問有什麼吩咐吖?”
趙無疾艱難的開口。
“水!”
“明白。”護士動作麻利,放下手中電子病曆夾,取出杯子從飲水機裏接了一杯純水。先冷後熱,將水混為一杯正合適的溫水,右手扶起趙無疾,左手端杯慢慢將水喂了下去。
咕咚、咕咚、咕咚,一杯飲盡。
“還要嗎?”
“要!”
連喝三杯,趙無疾頓時感覺舒服了許多,微微道了句“謝謝”閉上雙目,片刻就又沉沉睡去。
趙無疾再次醒來,不知是幾日後的下午,他感覺身體已經恢複了許多。他緩緩坐起身,將身上的管子全部拔掉。雙腳落地慢慢站起來,忽而腳下一軟差點摔倒。
趙無疾一把扶住桌子,慢慢舒展了下身體,沉默了片刻搖頭歎了口氣。他討厭這種渾身無力的感覺,他也十分熟悉這種感覺。每次受重傷之後總會這樣,他已經習慣了。
對此,他也有自己的辦法。
趙無疾圍著床走了三圈,雙腿逐漸恢複了知覺。而後在床前空地上拿樁站定,意沉丹田深吸口氣,猛然間渾身搖擺起來,形似巨熊不斷拍打自己渾身上下,‘啪·啪·’作響,越拍越是用力。
忽而雙手伏地蹬腿仰頭,好似猛虎下山仰頭望月。他使雙手雙腳在原地轉了三圈,猛一下又跳了起來上竄下跳如同一隻大馬猴在山澗跳躍。片刻後身法一變有如同一隻梅花鹿一般行走在林間草地上,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展。
最後趙無疾仿佛變做一隻巨鳥,昂然挺拔悠然自得,雙手亮翅輕翔。
巨大的特護病房除了病床,還空著一塊不小的地方。
鬥牛之地上趙無疾接連轉身,手舞足蹈舞了有一炷香的時間,突然站定深吸一口氣,雙手肩側抬平舉過頭頂,掌心朝天穩穩定住,片刻後緩緩吐出氣息,雙手翻轉順勢平緩落到臍下三寸。再反手又深吸一口氣,這一口氣足足吸了半盞茶的功夫。
胸腹間猛然用力,竟然‘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黑血,人也隨之軟軟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