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蘇齊剛離開不久,一個侍女手裏還抱著大紅色的綢緞,看到門口位置的蘇離,急忙行禮。
蘇離一眼便是看到了那個綢緞,心裏更是煩躁的厲害,蘇府裏的一切好像都是在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蘇睿要成親了。
天色已經是暗淡了很多,可是蘇府卻沒有靜寂下來,還在忙碌著這些必備的事情,離著喜事越來越近,府裏的氣氛也是愈加的濃烈。
"你是誰家的?"蘇離本來喝得就有些頭暈,加上時辰也不是很早了,借著月光,看不清楚麵前侍女的樣子。
"奴婢是三小姐你的房間的侍女。"那個侍女微微的低著頭,唯唯諾諾的回答道,問道蘇離身上的一陣酒味,心裏有些奇怪,不過不敢多說些什麼,麵上還是盡量的保持平靜。
"我房間的。"蘇離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怪不得方才的時候看著那個侍女有些眼熟的樣子,腦袋有些許的遲鈍,停頓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小姐,要不要回房間?"那個侍女有些擔憂的問道,雖然現在不算是很晚,皎潔的月亮還懸掛在中央,不過看著蘇離的樣子,還是早些休息的好。
"恩。"蘇離沒有拒絕,這一次沒有喝的伶仃大醉,不過也是有了八分的醉意,點點頭,腳步有些許的不穩當,隨著那個侍女往自己的屋子裏走去。
走到屋子裏之後,蘇離讓那個侍女把那些礙眼的紅色綢緞放到了外間,每次看到這樣子亮眼的顏色,心裏就是一陣的煩悶,倒不如是不看到,也就沒有那麼多的心煩的事情了。
"小姐,喝些熱水吧。"那個侍女順從的把手裏的綢緞暫時的放到外邊去,等一會兒這些東西都要去存放在庫房裏。
蘇離半伏在桌子上,腦袋昏沉的厲害,胃裏也是翻江倒海的難受,空腹喝酒,整個人都有一種飄飄欲仙,好像是不在地麵上的感覺。
晃悠著接過那一杯子水,蘇離喝了幾口,一股暖流順著流了下去,胃裏舒服了一些,眼睛有些迷離的看著眼前再熟悉不過的房間。
"小姐,您早些歇息吧。"那個侍女看到蘇離現在的狀況,也不敢詢問究竟是什麼原因,聰明的選擇了閉嘴,給蘇離鋪好床鋪之後,輕聲的說道。
蘇離心裏還有事情,加上酒精的作用,更是不想現在休息,回頭看了那個侍女一眼,沒有說話,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起身,走到書桌那一邊。
看著蘇離行動不怎麼靈便,那個侍女有些擔憂的跟在後邊,生怕是蘇離出現什麼事情,一直到蘇離坐在書桌前邊的椅子上,才是鬆了一口氣。
蘇離身上的酒味鑽進那個侍女的鼻子裏,也不知道三小姐是怎麼一回事情,也隻敢在心裏嘀咕幾聲,在這樣的情況下,更是不敢問蘇離一些什麼事情。
侍女就站在蘇離的身後,心裏忐忑不安,看著三小姐的樣子有些異常,和平時根本就不一樣,究竟是怎麼回事情,要不要出去找另一個人幫忙。那個侍女的心裏已經轉過了好幾個彎,生怕是出了什麼狀況,自己一個人應付不來。
蘇離一直坐在那裏,胳膊肘子頂著桌子,手裏握著毛筆已經是有段時間了,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姐?"那個侍女也是站了有一會兒的時間了,輕聲的叫道,看著蘇離的樣子,感覺心裏有些捉摸不透,擔憂的叫著蘇離。
"等一會兒。"蘇離的語氣不怎麼好,好像是在構思一些什麼,剛說完,就開始在白色的宣紙上書寫。
那個侍女往後退了幾步,主子書寫東西,做奴婢的除了能夠研磨之外,不應該去做什麼超出本分的事情,更不應該去看主子書寫的東西之類的。
蘇離深呼了口氣,一鼓作氣,白色的宣紙上麵是一些娟秀的小字體,看著整整齊齊的字體,倒是和蘇離本身的氣質有些相符合,蘇離落筆,把沾著墨汁的毛筆放在一側。
看著攤開在桌子上的那個宣紙,蘇離盯著發了一會兒的呆,一直到宣紙上麵的墨跡幹涸了之後,才慢慢的伸出手去,把宣紙整齊的折疊起來。
"哪一個信封過來。"蘇離頭也沒有回,對身後的那個侍女吩咐著說道。
"是。"那個侍女急忙跑到一側的桌子那裏,從抽屜裏麵找出幹淨的信封,雙手捧著,小心翼翼的擺在蘇離的麵前。
蘇離接過那個信封,把折疊好的宣紙整齊的放進去,然後把信封封住封口,遞到了那個侍女的手心裏,看了看外邊有些昏暗的天。
"這是什麼時辰了?"蘇離望著外邊的月亮,天色已經是黯淡了,不過沒有完全的黑透,剛才和蘇齊一同出去的時候,天還算是明亮,這才喝了一會兒的酒就回來了,這個時辰應該還不算是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