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楊嬸便把蕭小蝶吩咐的事情打聽好了,匆匆忙忙地來報給蕭小蝶聽。
原來這方有信回家後。由於方有年與蕭小蝶回了娘家,何氏被事情纏繞,方老爺一氣之下去了隴州,老太君就更不用說,想管也費不起心神。於是方有信那個叫自在啊,整天整夜都往外跑,竟從回家到現在都沒跨進過方姨娘的房間一步。
這下蕭小蝶可更加篤定這方姨娘肚裏的孩子不是方有信的了。偷人可是天大的罪。雖說是個妾,若認真追究起來,也是要浸豬籠的。
楊嬸已經從蕭小蝶口中知道方姨娘的事兒,又知道蕭小蝶心軟,隻有一個勁兒勸蕭小蝶告去大夫人那裏,道:“小姐,不是老奴心狠,隻是這方姨娘自己品行不行,還要來求小姐。若她真是不守婦道,可是要連累小姐名節的。她既然不仁,小姐何須與她講義?還是早早告去大夫人那裏,讓大夫人自己煩擾去。”
蕭小蝶卻很是猶豫,畢竟這是兩條鮮活的人命。若孩子真是方有信的,自己倒還不介意她生下來。
楊嬸見蕭小蝶還猶豫,急得連連跺腳。
蕭小蝶不願再聽勸,於是擺擺手,讓楊嬸先回去。
楊嬸清楚蕭小蝶性格,隻得無奈地告退。
直到晚上方有年回來,蕭小蝶還是沒想好該如何做。把楊嬸打探到的消息告訴方有年。
方有年沉思了一會兒,又把長生喚進來,問道:“這幾天我吩咐你打聽的事可打聽好了?”
長生回道:“奴才也正是要回少爺這事。”又壓低聲音道:“二少爺三天兩頭就往西郊的一個小莊子跑。奴才使人去打聽,大吃了一驚呢。”
方有年和蕭小蝶聽到這裏,大氣都不敢一出。
長生再次壓低聲音道:“那裏的小莊子本住著一個小寡婦,現在可是以方夫人自居!”
這下輪到方有年與蕭小蝶懵了,兩人驚得張大了口不知說什麼好。
方有年還是不敢相信,道了句:“可是打聽得真?”
長生知道自己少爺的心思,重重點了點頭,才道:“不真的消息,奴才哪敢拿來回少爺和少夫人。”
方有年這下可是麵色慘白,握手為拳,指骨都發白了。
蕭小蝶回過神來,道:“那小寡婦的底細呢?”
長生早已打聽清楚,回道:“這小寡婦本隨夫姓周。剛搬來不久,才雙八年華。原籍是涼州,聽說嫁的是個無兒無女無家翁無婆母的富有老頭。入門不久,那老頭就病逝了。那小寡婦就攜了夫家的錢財,到了平城居住。以避開夫家族人的糾纏。”
蕭小蝶道:“這打聽得仔細,但這些都是秘密事,從何打聽來?”
長生這下得意了,笑道:“那不是多得長壽,使了美男計,硬是從那小寡婦的從涼州帶來的大丫頭嘴裏套出了話。”
蕭小蝶卻對此計不以為然,淡淡道了句:“傷了人家丫頭的心,真是罪過。”
長生本來得意,但此刻見少夫人不悅,也連忙收起得意之色,道:“少夫人說的是,都怪奴才們糊塗。”
蕭小蝶見他知錯,便出言寬慰兩句,道:“做事兒要謹慎,萬事都可以欠,唯獨感情債不能欠。這事兒也不怪你,好好提點長壽罷了。”
長生連連稱受教了。
方有年行商久了,早就看慣世間無情,此刻見蕭小蝶同情一個素未謀麵的丫頭,當真是對他當頭棒喝。連為了方有信的憤怒也消了一半。暗自理了理頭緒,問道:“他們二人是如何...好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