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大的聲威終究是引來了些什麼東西,除了幾道殘影快速融入如墨的夜空時不時透發出強大的元力波動外,魏塵望著大搖大擺衝自己走來的長安巡捕,口中大呼倒黴,旋即厚著臉皮迎了上去。
“魏塵又是你,我說你整天就不能消停會兒?”巡捕們認出巨響的終極製造者魏塵,當下有些不耐煩。走近看到魏塵身後的殘垣斷壁,亦不禁為之一呆。
“這是——”領頭之人麵帶驚色的看著魏塵。
“呃——我在搬家。”魏塵撓了撓鼻尖,曬曬道。隨即回頭望了望聽了這話正自顧莞爾的李傲霜。
領頭巡捕並沒有接腔,因為他也注意到了空靈立在魏塵身後的女孩兒,心中一顫。何為秋水為肌玉為骨?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用來形容此女亦稍顯不足。眾巡捕不覺當場呆住了。
“哼。”李傲霜見眾人望向自己,當下收起笑色,長袖輕甩一聲冷哼。
眾巡捕意識到失態,臉色微紅,當即把眼光放在魏塵身上。月高風黑夜,一處廢墟,一個如花似水的弱女子,外加一個整日目無法紀行為作風皆與眾不同的不良少年,而且這家夥據說還懂得修行。當下拔刀,將魏塵團團圍住。
魏塵哪裏不知這幾位巡捕心中所想,拔刀不過是掩飾內心的尷尬,當然,英雄救美的成份應該更大一些。魏塵搖了搖頭,並不在意,而是望向李傲霜,若有所思。
魏塵收起輕浮之色,一臉鄭重道:“此女為我遠房表妹,我想幾位大人可能誤會了。”聲音暗合元力,直射幾人心海。魏塵為秦家門客,論官品要大過眼前這幾人數階,此時用上敬語,意有所指。
當真是初生牛犢不畏虎啊,論修為而言,這幾名巡捕甚至連修者都很難稱得上,幾人雖心中漸寒,也隻是把這歸功於陰冷的天氣罷了。當下腰板一挺,道:“不論如何,你都要隨我們走一趟,到時候在衙門,就什麼事都說清楚了。”
麵對眼前幾人的敬業,魏塵無語了。也怪不得幾人如此囂張,隻能說魏塵平日的做派絲毫沒有一點修行者應有的淡然空靈,漸漸許多與魏塵打過交道的人眼中隻有一個貪財,吝嗇,毫無公德心的不良少年。別說是三階武者這個顯赫的身份了,即便是秦府的一個小小門客,人家都會顯魏塵不夠格。
幾人所行李傲霜皆望在眼裏,轉過頭望向魏塵,輕笑道:“你名聲很差啊,看來以後要離你遠點了。咯咯。”說話間,元力外放。李傲霜一笑,眾巡捕又是一陣失神。
魏塵看似顯露修為向眼前眾巡捕施壓,實則大部分元力皆籠罩在李傲霜周身,李傲霜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威壓如劍鋒般直指自己心口,稍有所動,迎接她的必是如狂風暴雨般淩厲的攻伐。
“魏公子所言非虛,我們,相識。”李傲霜話不多,元力亦化作一把仙劍與魏塵威壓相對。
“混元之境!”魏塵蹙眉,魏塵心法奇特,隻要對方一出手,便可準確預知對方之修為。
李傲霜仿似感覺不到魏塵元力外放漸盛,蓮步輕移,將一張銀票輕塞入領頭巡捕懷中。魏塵如霜氣勢頓時土崩瓦解,因為他清楚的看到了銀票上的數額——三千兩。魏塵不淡定了。
李傲霜望著漸行漸遠的長安巡捕,遂望向魏塵。“那幾人如此低劣,你卻不惜與我刀劍相向,好個狠心的男人。”李傲霜美目流轉作小女人狀。
“我怕麻煩。”魏塵自顧自的在廢墟中認真的尋找著什麼,對於李傲霜出言中傷幾位巡捕,魏塵不置可否。這種生下來就注定被人仰視的人物,他們眼裏的世界與世俗之人是永遠不會相同的,修者天生的優越感與生俱來,談不上什麼對與錯。
“咯咯,好個心思單純的可愛男人。”李傲霜心情看來極為愉悅,“方才巨變不知引來了多少大人物,我當真是有殺人滅口之心,但也不至於與幾位凡人計較。”
“呼——找到了。”魏塵如釋重負,懷抱一個小木匣子,輕輕撫摸,並未接李傲霜的話。
“哎呦,裏麵是什麼?銀子?”方才魏塵望見自己打點巡捕銀票時眼中一閃而過的狂熱,李傲霜全都看在眼裏,盒子所裝之物亦不難猜到。
魏塵輕撫木匣,淡然一笑,對李傲霜的嘲笑並未在意。
“你話真多。”魏塵眼中閃過一絲不耐,“既然你提到銀子,那我就來算算你欠我的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