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方嶽明抬頭邪異的望著自己的師尊。放開的手掌隻見上邊血依然如流水般在滴落。
“嗬嗬,劍鋒依舊,劍心不在。禦劍如傀儡木偶,空有劍式無劍勢。劍心去,不執劍,不執劍,不留劍。劍心逝,劍身碎,再執劍甘受天罰。”說完隻見漂浮在方嶽明身前的佩劍開始劇烈的抖動,卻是方嶽明劍元倒灌劍魂,劍魂無法承受大量劍元即將爆裂。隻是劍魂一旦爆裂就將不複存在,他的一身修為也就等於是廢了。
“你······”看到自己最喜歡的弟子如此作為,老者一口心血卻再也忍不住了。白色的胡須被鮮豔的紅色染透。
方嶽明木然地望著因老者吐血而亂作一團的劍宗眾人:“十幾年苦修,盡數歸還劍宗,此生不為劍宗人,不做劍宗鬼”冷冷的話語落地,方嶽明終是抵不住自廢修為的痛苦昏倒在地。
“氣煞老夫,待老夫毀了這忘恩負義的小子。”許長天聽得方嶽明最後的話語,眼見自己師兄臉色愈加蒼白,忍不住便要起身去了解方嶽明的性命。
“算了,五師弟。他既已自廢修為便已經不是我們劍宗的門徒了,扶我起來吧,我們······回山。”許長風製止了許長天並示意其他人將自己扶起來。
海風卷過,吹起了散亂的發髻,默默的望著躺倒在自己不遠處不知性命的人,許長風的身影一時蕭索了許多,深邃的眼中望見的是百般滋味,卻不知他想起了什麼。
“哎”長歎一聲,許長風轉身踏劍淩空而起,許長天離去之時又望了下方嶽明眼中盡是憤憤之色,隻是無奈師兄已經下了話語不便做其他打算,隻得無奈離去。剩下的諸人無奈對視一眼也相繼飛身離去,隻是最後的一男一女兩個年輕卻比他人多了些難過的情緒。看那年紀,與方嶽明卻是同輩。隨著眾人的離去海島似乎就此陷入了新一輪的沉寂。
就在第一滴雨出現在這天地間的時候,海島的西南方向突兀的響起了一陣呼嘯,卻見西南的天空一隊身著南蠻奇異服裝的人踩著法器急速馳來,邪異而陰沉的氣息在這隊人馬的周身縈繞著,領頭的人臉色陰沉而難看,特別是在見到在海島崖上悄無人息的兩具軀體之後。
眨眼,這一隊人已落到了海島之上,領頭的黑衣男子隻走了兩三步後卻似乎再難前行一般,臉色凝重的站住不動了,他示意身後的人上前查探,站在隊伍後邊的兩名男子迅速離開隊伍分別來到鬼琪和方嶽明身邊伸手測了下二人的脈搏及鼻息,其中一名男子在試完鬼琪的鼻息及脈搏之後臉色就變了,另一名則前後臉色均是一副冷漠的樣子。
“主上,聖女她······”兩人回到門主身前回複,隻是那名探查鬼琪生死的人話還未說完,身子卻在一片安靜之中詭異的炸開了。在場的人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領頭的黑衣男子臉色卻已全部化成了悲涼。
“琪兒,我還是來晚了······”喃喃自語男子已失去了往日的威壓,剩下的隻有一個失去了女兒的父親最無奈的悲戚,原來他便是鬼門門主鬼厲。
“帶上那小子,救得活便救,救不活讓他給我女兒陪葬吧”悲傷過後,鬼厲又恢複了往日的陰沉,隻是此時的陰沉中卻隱隱壓抑著死亡的陰影。而這讓鬼厲在無形中更添了一抹不盡人情的孤獨。劍宗,此生我鬼厲與你們不死不休。怨憤的聲音在漸濃的雨幕裏冷冷回蕩。
這一回海島是真的徹底沉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