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莫名的威壓讓陳卻驚醒了過來,不知何時,他發現自己已經跪在了一處不知何名的地方。
腦子還是很模糊,陳卻不知道這是他第幾次暈過去了。
他聽見許多模糊的嘈雜聲,好像有許多生物在爭論,但自己並不能聽明白它們在爭論什麼,好像說著某種自己並不了解的語言。
他費勁地抬起頭,無數次被這大殿內的光芒照得更加暈眩,隻好無數次又將腦袋沉了下去。
他突然感覺到饑餓,想來自己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吃東西了。
他還能感覺到孤獨,他又想起了遠在天邊的那個老頭。
他急促地呼吸著,來減輕這一切讓他難受的感覺,隻是還沒等到這些感覺消失,陳卻又發現沉重的脊背上一陣冰涼,仿佛身體裏有一股東西被抽出來一樣。
迦娜從他的身後取下一個四棱型的裝置,緩緩走到了神執官的麵前,用著某種奇怪的語言交流著。
“神執官殿下,人類已經帶到。”
“人類跟幾百年前一樣,還是這麼弱小。”老阿喀琉斯坐在懸浮王座上,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類,這般說道。
一旁,陳卻逐漸感覺自己又清醒了過來,耳邊的聲音不再模糊,視野逐漸清晰,饑餓感也減輕了不少。
“草泥馬的,趕緊放了老子!”
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上,忽然響起一聲咆哮,迦娜往身後看去,發現是那個人類。
老阿喀琉斯老邁的身軀從懸浮王座上走下,來到陳卻的眼前,說道:“你是如何來到這裏的?”
“我tm怎麼知道我怎麼來的?”麵對眼前這個長相奇怪的神族人,陳卻繼續咆哮著,“你覺得一個人類能有什麼能力來到這裏?”
“確實……”神執官頓了頓,他心中明白人類的科技水平遠比他們低得多,而且人類現在的領土與聖域相隔甚遠,這個人類的出現實在太突兀了。
“禁忌之地有什麼變化?”
“屬下並沒有發現異常。”
迦娜回答著,其實如果她早去幾分鍾也許就不會這麼說了。
神執官依舊盯著眼前這個人類,陳卻一副誓死的臉也看著他,老阿喀琉斯不知道眼前這個人類哪來的勇氣。
其實現在陳卻展現出的勇氣,一部分來自之前的憤怒,還有一部分來自他diao絲一樣的脾氣。
“處死這個人類,給愚蠢的人類一點警示。”神執官轉過身去,用著陳卻聽得懂的語言說著,之後他慢慢走到自己的王座上,穩穩做了下來。
聽見“死”這個字,陳卻本以為自己毫不畏懼的內心居然顫抖起來,因為他不知道納克神族會用什麼樣的方式殺死自己,他突然又想起自己才二十歲,還是顆年輕的朝陽,他又突然想起自己邋遢的父親,想著自己死了會不會對不住他……
他的內心開始產生了害怕,恐懼,還有不甘,因為他不想死。
原本站在陳卻身後的兩個晶戟衛士走到他的身邊,兩把巨戟被慢慢舉了起來,懸在陳卻的頭頂。
“人類,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索性可以饒你一命。”就在巨戟落下之前,老阿喀琉斯最後說道。
死亡的恐懼逐漸占據了陳卻的內心,之前發生的一切一幕幕浮現在他的腦海,他不是什麼大英雄,也不是什麼寧死不屈的硬漢,他隻是一個有著白日夢的diao絲,所以,他慫了。
況且之前自己所遭遇的,在陳卻看來也對他沒什麼影響。
“有一個叫黑暗之子的東西,從那個巨牆裏麵出來了。”陳卻閉著雙眼大聲說道。
“什麼!”這時,第一個叫出聲的人是那個女納克人。
老阿喀琉斯也立刻站了起來,“黑暗之子?你見過黑暗之子?”
陳卻點了點頭。此時看著麵前兩個無比驚詫地納克人,陳卻有些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
“這怎麼可能,你是怎麼進入禁忌之地的?”老阿喀琉斯在一瞬間來到陳卻的麵前,聲音變得有些古怪。
“我好像是被那個牆壁吸進去的。”陳卻回憶起之前的經曆,立刻說道。
老阿喀琉斯的四隻眼睛與陳卻對視著,他能從這個納克神族人的眼睛裏看到無盡的怒火。
“守護禁忌之地的神識(注1)叛變了!”這時神執官已經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開始咆哮起來,整個聖殿在突然間開始顫抖,陳卻用雙手捂住耳朵,表情在瞬間變得痛苦萬分。
……
聖域的另一端,聖橋的盡頭。
聖域從這裏開始逐漸暗淡下去,遠處便是無邊無際黑暗的宇宙。
帕特羅克洛斯身披與眾不同的白色戰袍,坐擁在聖橋一端的金屬牆壁之上,無論經過了多少年,他都是那樣挺直的屹立在那裏,俯瞰著聖橋。
在納克神族的曆史中,帕特羅克洛斯是一個久經沙場的英雄,他從來不曾畏懼過任何一個種族,甚至是一個曾與其對立的超級文明。
他也少有一敗,他曾麵對過高過自己數十倍大小的異族戰士,可每當他的對手看見自己四隻猩紅色眼睛時,它們都會在下一刻驚恐地死在自己的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