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大廳裏見過那位傳聞中的主人,卻也還是不知道他的容貌。因為在大廳那次,他們之間是隔著一層竹簾的。在外頭,他們看不清裏麵,但是裏麵的人可以很清楚地看見外頭。
卿茶一路跟著,來到了整個寒星分壇最高大的建築前,那個隨從就行禮離開了。卿茶在外麵等候了一會兒,發現真的是什麼人都沒有,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座最高大的建築與外頭的風格很不一樣。這整個分壇都是一副小橋流水的江南風格,可唯獨這棟屋子裏頭是一派簡潔的硬朗風格,和外頭的是天壤之別。卿茶一進去,就覺得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卿茶一步一步往裏麵走,裏麵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卿茶想著是不是自己走錯了,剛轉身,就聽見一個聲音說道:“南宮卿茶。”
卿茶停下了腳步,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卿茶又不能說話,不能開口詢問,隻能這樣傻呆呆地立在原地。沒過一會兒,突然出現了一雙手纏住了卿茶的腰肢,抱著她迅速向後掠去。卿茶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拔下頭上的銀簪刺進了抱他的那隻手的手腕。手的主人這才鬆了手,由於慣性,卿茶往後倒去,那隻受傷的手還是好心地扶了卿茶一把,才沒有讓她狼狽地摔倒。
卿茶覺得自己是見到了主人,不過,又不像是見到了主人。因為這次的見麵,主人臉上帶著一個玄鐵麵具,根本看不見容貌。
主人抬起受傷的手在卿茶的眼前晃著,說道:“要是別人,我可以立刻將他處死。”
卿茶老實地行了一個禮,環顧四周,空無一物,隻有一張大得嚇人的臥床。
“這路沒有紙筆,地上是石磚,你打算怎麼和我說話呢?”
卿茶歎了一口氣。這就是看不懂她的手勢的麻煩的時候了。
主人看著她的樣子輕笑了一下,從袖子裏拿出了紙筆,說道:“拿去吧。”
卿茶看著主人,情不自禁地對他笑了一下。她以為寒星的主人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人魔王,不過現在看來,倒是自己誤解他們殺手了。
“你可願意留在寒星?”卿茶點點頭,沒有寫字。主人又說:“你可以留下,但是那個西門茸兒不可以。我不喜歡她,所以她要離開寒星。”
卿茶皺眉,立刻寫道:“茸兒人很好的,她隻是介意靈鷲把四方穀給燒了。等過些日子就好了。”
“她好不好與我沒有關係,我就是不喜歡她。這裏是我的地盤!”
卿茶皺了皺眉,寫道:“那你可以自己和她說啊。我又勸不動她的……”
主人看著上麵的字好久好久,突然遮住了卿茶的眼睛。卿茶想著是不是自己誤以為他是很好說話的,所以現在一不小心地就惹怒他了。這個想法剛剛生成,她的嘴唇上就被一個軟軟的東西給覆蓋住,下一刻,眼睛重見光明,眼前還是那張戴著玄鐵麵具的臉。卿茶無辜地看著主人,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
主人看了她好久,說道:“以後每天來這兒教我看你的手勢。我會派人將西門茸兒趕出寒星,你回去和她說一聲。”
卿茶點點頭,寫道:“既然我要留在寒星,那不如大家一起學吧?”
“我堂堂一教之主難道要和下麵的人一起學嗎!”
卿茶轉了轉眼珠子,眼前一亮,繼續寫道:“那我教你,讓茸兒教其他人吧!至少我哥哥也得看得懂吧?”
主人看著上麵的。字又是好久,最後妥協:“僅限一個月。不然我親自殺了她!”
麵對主人的威脅,卿茶隻是笑了笑。因為之前她以為她惹怒了他,可是後來也沒有怎麼樣。卿茶是一個善良的姑娘,自然也覺得身邊的人也是善良的,也就沒有將主人的話放在心上。
卿茶回到房間之後,西門茸兒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緊張地問:“那個主人沒有把你怎麼樣吧?”
“沒有,我覺得他人還是很不錯的。他讓你一個月之內教會寒星的人看懂我的手勢。”
西門茸兒挑眉:“也包括他?”
“不,不,不。我親自教他一個個。”
西門茸兒看著卿茶心無雜念的樣子,痛心疾首。“你忘記你哥哥怎麼告訴你的了?你怎麼能和他單獨相處呢!這樣很危險!”
卿茶笑著擺擺手,比劃道:“兔子不吃窩邊草。”
西門茸兒才不相信呢,當即對卿茶說:“你先吃飯,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