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州國,象郡,漓江城外東四十裏,象山。
陰雲,冷風大作,像是要下雨的樣子。許強在象山派後山,背著一個小小的竹簍,雙目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
抬頭看了眼遠處天空越來越厚的黑雲,隨著風,滾滾地向這邊襲來,許強的臉色越來越焦急,扭頭看了下背後的竹簍,臉上頓時一片苦澀。
“今天的任務沒有完成,回去又要挨大師兄責罰了。”許強犯愁說道。
但見他背後的竹簍內,裝著兩株黑色的靈草,淡淡的靈氣,卻是不值什麼價錢。在這座沒有靈脈的象山上,隻能找些吸收天地靈氣而進化成的靈材。這種靈材是最最下等,最最不值錢的。
漫天黑雲滾滾而來,整片大地昏暗深沉。
“呼——”
怒風咆哮,樹枝草叢被刮得直不起腰,落葉、枯枝、碎屑漫天飛舞。
天地間,仿佛進入了混沌。
“轟隆!”
驀地,一聲能撼動靈魂的雷鳴轟然響起。緊接著,一道閃電從天而降,看起來似乎是那一片天空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憑空撕裂開而發出的刺耳尖嘯。
“嘩啦啦!”
一陣電閃雷鳴之後,天空仿佛就此崩塌了一般,傾盆大雨潑灑而下,如開閘的洪水,淹沒了這片大地。
許強在看到情況不對時,就已經去尋地方避雨。但他的速度還是無法跟磅礴大雨相比,身上仍然被淋濕了。
在一處向內凹進去的山岩下,淋濕了身子,發絲淩亂的許強顯得淒慘無比。
伸手抹掉臉上的雨水,許強側頭的一瞬間,霍然怔住,整個人仿佛都被時間給凍結了,驚恐的表情定格在那一瞬間。此時的許強,就如同一位大師雕刻出來的雕塑,活靈活現。
但見在他身後,那處凹進去的岩石,竟赫然顯現出一塊白色的無字墓碑出來。而在墓碑四周繚繞白色氤氳,透著一股神秘莫測。
膽小的許強,內心充滿恐懼,如同見鬼一般,臉色“唰”地一下子變得煞白。
突然——
許強愣了一愣。
那塊白色墓碑,竟流露出一絲淡淡的靈氣來。
其內含有靈氣,那意味著什麼?對於沒有完成任務的許強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一直在門派中卑微行走的他,也想偶爾挺直一下身子。而能完成任務,甚至超額完成任務,那必然會受到嘉獎,在其他弟子眼中,那一瞬間的身影自然會顯得高大起來。
漸漸地,許強壓抑住內心的恐懼,朝那塊白色墓碑,探出了顫抖的右手。
“啊——”許強猛然縮回手,驚恐大叫。
這聲刺耳的尖叫,在電閃雷鳴的暴雨下,顯得微不足道。
“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出去!”
一聲沉冷的喝斥聲,如若一枚針猛然間刺進許強的腦海裏,脹痛不已。而一股強大的力量,在許強探手靠近墓碑時,驟然從墓碑內激射出來,重重地擊打在許強的胸口上。
許強噴出一口鮮血,倒飛而出,遠遠地落在爛泥地裏。整個身子就如同爛泥一般,癱軟在那,雙眼緊閉,臉上猶自掛著不解之色。
衣服,身子,頭發,全是爛泥。
空曠的山中,狂風肆虐,暴雨劈裏啪啦的砸在許強的身上,顯得淒涼又淒慘!
暴雨,無休止的下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然暗下來,癱在爛泥地裏的許強,似乎已經冰冷的身子終於動了一下,那雙緊閉著的眼睛微微地睜開一絲縫隙,似乎感覺到雨水擊打在臉上的疼痛,那雙想要睜開的眼睛又閉上了。
過了一會,許強終於緩緩睜開眼睛。大雨,似乎也無法阻止他眼眸中流露出的疑惑,那是一種對一片陌生地的迷惑。
“我這是在哪?”許強坐直身子,任雨水擊打在身上,環顧一眼四周,竟失聲呢喃道。
驚愕的表情,眼眸中流露出的惶恐,絕沒有半分偽裝的意思。
“拍賣場……天眼……旋風……我不是被天眼吸進去了嗎?現在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此地究竟是什麼地方?”許強,不,應該說是許宗林神色慌亂的說道。
許宗林,華夏國最年輕的考古界權威專家,沒有之一。
一次古物拍賣會,一隻出自華夏國第一帝秦始皇陵墓,名為天眼的古物參與了拍賣會的競拍。這是華夏國代號名為神風的第一盜墓者花費畢生心血所確認的真正始皇陵,但在他進入始皇陵後,卻隻發現了這隻名為天眼的古物,別無其它。
這隻天眼出自始皇陵,沒人懷疑他的真假!神風,這位華夏國第一盜墓者,本身就是一塊不倒的金字招牌。
而作為考古界最年輕的權威專家,許宗林將作為特邀嘉賓為那隻天眼揭封。
暗金色的燈光下,掀開酒紅色的綢紗絲巾,顯示出一隻比人眼還要略微大一些的眼珠子出來。當許宗林帶著一絲好奇看向那隻天眼時,端詳了很久,以他的學識竟也無法辨別出這隻天眼究竟以何物製成?更為詭異地是,天眼給他的感覺竟似乎一處深邃無邊的無底洞,那裏蘊含著各種無法理解的奧義,許宗林不由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