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畏峰上,一座雷劍森居住的洞府,在洞府外有七間茅草屋,是幾位弟子所居住的。而許強所住的茅草屋最偏,與洞府外的幾間茅草屋相隔將近一裏的路程,是在下山的一個拐角斜坡上。原本他也是住在洞府外的其中一間茅草屋,但在發現他悟性奇差之後,便被大師兄趕了出來,說修為達不到練氣期五層便不允許他再住進去。
自此,許強在下山的拐角處擇了一塊稍微平坦的地方,另外搭建一座很小的茅草屋。
這間小型茅草屋成了他的家,一住就是五年。
最靠近洞府的那間茅草屋內,燃著一盞油燈,昏黃色的燈光隨風起舞。一位留有八字胡的清瘦男人,穿著深藍色道服,大概三十歲年紀,盤膝坐在床上,雙眼微閉。
此人,便是許強的大師兄李問。
“終於舍得回來了!”李問陡然睜開眼睛,冷笑一聲。嘴角揚起的那抹冷笑,在昏暗的燈光下,尤顯陰森。
但見李問下了床,茅屋門被一股氣勁直接拉開,緊接著,李問身子一晃,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那盞油燈也因為這過快的速度而引起的氣流變化差點直接熄滅。
茅屋門,又自動關上。
再出現時,李問已然身在許強所在的茅屋前。
恰在此時,許宗林,也就是許強剛好由上山的石階拐彎,看見茅屋前背著雙手,遙看遠方夜色,側對著自己的李問。
許強身形微微一滯,他現在體內的靈魂已然是許宗林,一個來自地球最年輕的考古界專家,自然不再像之前那般懦弱,但見他挺直身子,直接朝李問走過去。
驀地——
“啪!”一道響亮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無畏峰上,顯得特別的尖銳刺耳。
許強饑餓疲乏的身子,直接被掀倒在地,臉頰辣辣的痛。
一句話也不問,直接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這位大師兄,顯然是對許強極為厭惡,恨不得他立即離開無畏峰。對同門師兄弟,都能如此毒辣。由此也可以看出,此人心性極為陰狠。
許強心底大怒,但他明白任何的憤怒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都顯得微不足道,自己與大師兄的修為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何況,大師兄向來殘暴,若因這一耳光而發飆,受罪的隻有自己。但見許強麵色平和地站起來,似乎剛才那一耳光沒有發生一般,躬身施一禮,平靜地說道:“大師兄!”
但心裏卻咬牙切齒的加了一句,“你今夜給我的恥辱,他日必定十倍奉還於你。”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得勢時便是雪恥時,許強默默地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李問一臉詫異地轉過身,眼神緊緊地盯著許強。根據他對許強的了解,自己這一耳光過去,他必然憤怒至極的,怎麼著也會眼露凶光的看著自己,絕不會這般平靜,仿佛沒事兒一般。想著此點,李問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原本想著這一耳光下去,逼許強發飆,好借機逼走他,別讓他再丟無畏峰的臉。別的山峰都在嘲笑無畏峰收了一個白癡做弟子,李問都覺得顏麵受損。身為無畏峰的大師兄,他自然想著要替師父做一些師父不願做的事。
然而,許強卻並未順他的意。
李問的臉色愈發的陰森。
“許強,你的臉皮倒是越來越厚了。”李問語氣陰冷的說道,“八年時間,才是練氣期二層,若我換做是你,早就有多遠滾多遠了,怎麼就還能這麼無恥的厚著臉皮繼續在無畏峰上呆著?我們無畏峰的臉,都因你而丟盡了。”
打從開始,李問就沒有叫過許強小師弟。在他看來,一個依靠下跪而求得師父收為弟子的人,根本就沒資格做他的師弟。
“讓大師兄失望了。”許強淡淡地說道。
“失望?也虧了是你才能厚著臉皮說得出口。我根本就沒有對你抱希望,又何來失望一說?”李問冷笑道。
“大師兄誤會了。師弟說的失望並不是大師兄所想的失望。而是……”許強神色依舊平靜,隻是說到此時,故意放緩了語速。
李問眉頭不由一皺,帶著一絲好奇,語氣卻依舊冰冷的說道:“而是什麼?”
許強抬頭,直視著李問,語氣硬朗的說道:“而是大師兄希望師弟走,師弟卻並沒有走。這豈不是令大師兄失望了?”言罷,許強嘴角不經意地揚起一絲弧度,輕輕地笑了笑。
“你!”李問大怒,目光愈發的陰戾。他想不通,許強何來的膽子,竟然敢如此對他說話。於是,他的怒火再次爆發,甩手憑空抽了過去,一道氣勁直接扇在許強另外一半沒有扇過的臉頰上。
許強,再次被扇飛,臉頰紅腫。
“哼!今晚你就沒必要休息了。把今日還未完成的事都完成,然後對著師父的洞府下跪到天亮吧!”李問冷哼一聲,丟下這一句,直接拂袖離去,不再多看許強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