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宇、李迎春、常青、賀山四人一路之上抬著裝女屍的棺材,雖然有人中途替換,可依然累的夠嗆。小頭目指揮他們將棺材抬進山穀中間那座有人看守的院落,在院中放下,跟裝有三當家屍體的棺材並排放好。然後帶著他們進了大廳,叫他們站在一旁休息等候,其餘人就在院中休息。自然有人進內堂稟報早已提前返回的大當家。
這大廳估計就是山寨平常議事的地方,占地有百十平米,頗為寬敞。整個格局坐東朝西,東麵主位正中放著一把雕花梨木的大交椅,邊上放著一個高腿方形茶幾。東麵的牆,上邊掛著一方牌匾,寫有三個金光大字“虎嘯堂”。下麵兩邊掛著一幅對聯,右邊寫的是“江湖結義腳踩八方不平事“,左邊寫的是”虎嘯山林搶盡豪強不義財”,對聯中間是一幅猛虎圖,畫功雖然粗糙,卻也有幾分氣勢。畫的下邊挨牆放著一個長條案,上邊擺著香爐,紅燭,前邊是一張方桌,擺著三牲瓜果等貢品。東北角擺著一卦屏幕,遮擋住了通往後進院子的門。從梨花椅往大廳門口,分主賓位擺放著兩排共十數張椅子和長腿茶幾,大廳兩側的牆上簡單裝飾了幾幅字畫,挨牆還擺著些方桌,條椅。
大廳整體的布置到也簡單,沒有想象中土匪窩的樣子,如果不是那牌匾和對聯字畫,到像是個普通大戶人家的議事廳。陸、李、常、賀四人也稍稍鬆了口氣。
不一會,光頭大漢帶著師爺從屏風後麵轉了出來,在梨花大椅上坐定。兩個手捧厚背大刀,腰別短槍的壯漢,凶神惡煞一般護衛左右,師爺在在下方一把椅子上坐下。光頭大漢,也就是牛二他們口中的敢爺麵沉似水沉默不語,不知在想些什麼。衣服已經更換,頭上臉上的傷口也作了處理。
此時大廳中站著的有十幾個人,大概就是平常山寨裏小頭目級別能說得上話的人,非一般匪眾可比。大當家的不發話,底下站著的這些人也都沒一個敢吭聲,陸、李、常、賀四人縮著腦袋站在眾人後邊,更是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
三當家已死,二當家不在,師爺現在就是山寨裏除敢爺之外的第二號人物。大當家不說話,就隻有師爺敢說了。
師爺名叫劉世方,據他自己說祖上是唐朝名相劉文靜。劉文靜那可是大大有名的人物,評書《說唐傳》裏頭,是隨唐高祖、唐太宗從太原起家打下江山的重要功臣之一,史冊上那都是記有一筆的。所以牛二介紹他時,那口氣可不是一般的洋洋得意,就仿佛能與劉文靜不知多少輩的子孫後代在一個屋簷下共處過,都是一件與有榮焉的幸事一般。賀山他們四人聽的時候半信半疑,但也不好說啥,隻能陪笑附和。他們對劉文靜不是太清楚,但唐高祖,唐太宗那還是知道的,能跟這兩位皇帝打下江山,做過宰相,那肯定也是非常厲害的人物。所以心底下,對這位劉文靜的不知多少輩子孫的劉世方不由得也高看一眼。
劉世方往大廳上所站眾人巡視了幾眼,問道:“麻六回來了嗎?”底下有個人應道說還沒回來。梨花椅上坐著的大當家皺皺眉頭,哼了一聲說道:“怎麼會這麼久,不就是抓個老太婆回來嗎?這個麻六怎麼辦事的?”底下人都看出老大心中不悅,自然不敢在這時去觸黴頭,都不吭聲。
劉世方說道:“大當家的別著急,也許是路程遠了些,路上又不太好走,咱們再等等。你看這三爺的事兒,要不要讓人去跟三嫂知會下?”
大當家搖搖頭說:“還是我親自去說吧。你們。。。“話未說完,就聽外邊有人高聲喊道:”啟稟敢爺,麻六帶人回來了。“大當家隨即止住了話頭。
師爺劉世方對外邊說道:”快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