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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車後,白清清坐在副駕駛座上,臉上還是保持著那驕傲的笑容。
直到車子離開了帝國集團一段距離,顧玉淡聲問道:“這就是你要的嗎?我不懂。”
聽到這句話,一直忍著沒有垮下的臉,沒有掉下的淚水都在這一刻傾瀉了,白清清嚎啕大哭,像是要把這些日子來的委屈徹頭徹尾的哭一次,包括她為什麼要麵對死亡這件事。
你要說她真的接受了嗎?這世界上再堅強的人都不可能在得知自己的死訊後,能夠真正的安然接受,白清清隻是沒有時間,也沒有條件去麵對那段否認的過渡期,她的時間太少,而需要做的事情又太多。
顧玉把車停到了一個公園的角落,不說話,任由著白清清好好的哭一場,此時任何的安慰,都是多餘的,也許好好的哭出來,放下那堅強的殼,會對她好一點,隻是他真的不懂,為什麼白清清要自己去找罪受。
就算是為了要讓薛焱徹底的討厭她,也沒必要這樣委屈。
這時王婷嬌打電話來了,看著正是哭的厲害的白清清,顧玉替她接起電話。
“小姐,合約簽──”
“我是顧玉。”他不想讓王婷嬌誤會,多說了些生意上的事情,趕快澄清。
王婷嬌馬上反應過來,問道:“那小姐呢?”
然而還沒有等到顧玉的回答,她就已經聽到背景裏白清清大哭的聲音,她從來沒有聽過她哭的這麼肝腸寸斷,小心翼翼的問:“是不是今天相親的事情不順利?”
“不是的,跟相親無關,我爸媽那裏很順利,現在應該在談之後的事。”
“那小姐……”
“她剛才去了帝國集團一趟。”想到薛焱的嘴臉,顧玉忍不住捶了一下車子的儀表板。
王婷嬌比顧玉更清楚白清清,她知道白清清是想去讓薛焱徹底的對她失望,但是同樣的問題來了,有必要嗎?不過也不所謂了,反正現在去都已經去了,她一直都相信白清清的作法不會有錯,便沒有再問。
“那請小姐情緒好些後跟我聯絡,我有事情要跟她彙報。”
“沒有問題。”
過了十幾分鍾,白清清哭的嗓子都啞了,她跟顧玉要水,顧玉硬是逼她喝了運動飲料,說是補充她剛才流失的電解質。
“你知道你剛才掉了多少眼淚嗎?”顧玉半是心疼半是玩笑的問她。
白清清紅著眼睛向他衝著一笑,“不知道,不過不重要,現在薛焱那裏都處理了,哭也哭完了,以後不會再哭了。”她拿出鏡子照著自己的眼睛,腫的跟金魚眼一樣的兩個大泡,說有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不過顧玉隱約覺得這件事情還沒完,明天顧寶的宴會,薛焱不知道會鬧出什麼花招。
“明天的宴會,你還是要出席嗎?”他問:“如果不想去,我可以替你找個理由,反正那是我姐姐的宴會,你看到我姐那樣子了,很好說話的,不一定要勉強自己出現,我會幫你打掩護。”
知道顧玉是怕自己看到薛焱跟顧寶走在一起會受不了,不過該去的她怎麼能不去?想了想,白清清一個咬牙,轉過臉來跟顧玉說:“當然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