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酒店奢華的洛可可式裝飾與和其金碧輝煌完全不搭調的煙灰色窗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那灰色的窗簾,是七拜托侍者掛上去的。
隻要有光就必定會有影,但是在一片黑暗之中卻什麼都沒有。所以七選擇灰色——在光和暗交界處的灰色朦朦朧朧,似有似無。影與無到底是有還是沒有?誰也說不清楚。說得清楚的人是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因為他強行解開了一個根本無需解開的問題,不隻是無需解開,更是不能解開。夢幻光影破壞的那一瞬間,即便看到了真相也高興不起來。這種事情,向來是自以為是的神喜歡做的事情。
七的夢裏就是一片灰色,看不見光影,看不見黑暗。不能表達這是什麼。她睡得很淺……
這是她睡眠最糟糕的一次吧……平時隻要不刻意熬夜都不會這樣的。七決定醒來……這次醒來沒有起床氣,很安靜……
她慢慢走到了路邊,望著霓虹燈閃閃爍爍,孤寂……迷茫……
友克鑫的夜生活十分豐富,不遠處就有一個男人叼著雪茄,向晚上最適合成年人的地方走去。七並沒有放在心上。
她走到公用電話亭,撥打了俠客的手機號碼。
“俠客?唔……我在友克鑫。最近有沒有什麼事情要我做?”
俠客沉思了一會,然後語氣有些凝重的說:“現在的黑幫膽子真的越來越大了……他們好像已經忘記拍賣會的事情了,居然向我們公然示威。你的話是不是有點危險?你又沒有念能力。你最好小心點,現在黑幫什麼都做得出來,最近販賣兒童的例子也越來越多……還有……那些黑幫的……不知道請了誰,挺厲害的樣子,把那些假死藥給搶走了。”
七輕輕笑了兩聲,“知道了,我來試試看。很有趣的樣子。原來幻影旅團也會被人暗算呀。不過放心……”七的聲音忽然變得陰冷,“看我把那些黑幫的內部搞得雞犬不寧吧。”
“哎……你還是小心點吧。小、七。”俠客故意把‘小’字加了重音。
七聽到了之後,陰沉著一張臉,重重把電話一摔。
這是對身高的藐視麼?
正在七慢慢走回酒店的時候,那個叼雪茄的男人尾隨著她。
七沒有發現,她既沒又聞到雪茄的香味,也沒有感受到男人的氣息——那個男人實在是個很強的家夥。
等到她走到酒店花園的時候,那個男人站在了她麵前,露出了尖銳的獠牙。
“嗯?”七抬眼望去。
男人的氣質雖然優雅,可是雙眸流轉之間透出了一絲優雅的野性。他穿著很普通的黑色大衣,和庫洛洛有一絲相似。男人身上有很好聞的雪茄香味。
“血族?你來找我幹什麼?”七冷哼一聲,一點也不害怕,“你還真是膽子大,居然把實體展現在人類麵前。你們不是要避世麼?怎麼?背叛了麼?”
男人依靠在花園的涼亭上。路出一副自嘲的樣子。
“我本是Toreador族的,因為人類世界太有趣了,所以我就來了。我現在在幫助人間界上流社會的人。當然了,我是不可能臣服與人類腳下的。”男人吐出一陣煙霧,“至於我怎麼會找到你,那很簡單,因為我喜歡美得東西,而且你身上有其他人類沒有的氣味。”
七笑道:“哈哈……是麼?低賤的血族。你們不過是糟糕的家夥罷了。不屬於人、不屬於神、不屬於魔。很可悲不是麼?”
那男人卻不生氣,隻是微笑著看著她。“你知道你自己是什麼麼?是比我更可悲的東西。”
七抬起頭望著那男人,“我隻是個短生種。過不了多久總會被遺忘。”
男人笑笑不語。
“呐。”七閉上眼睛,不屑去看那男人,“你很傻。”
男人有些奇怪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