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涼依和風清先是去「一品居」吃了午餐,然後才慢悠悠的走出來向「詩會茶樓」進發。
「一品居」是東晨國數一數二的酒樓,裏麵有三個等級的包廂,個個都不便宜,而一等包廂卻是常年被王孫貴族私人占有,二等包廂需要提前預定,三等包廂才向大眾開放。
「詩會茶樓」倒是平平常常的茶樓,但是特殊之處卻在於一二樓的區別,一樓有兩大區域,說書區域和鬥詩區域,二樓茶室則包含天下名茶,是當朝狀元、才子等自翊有文采、是人才的人附庸風雅的地方。
今天卻剛好是「詩會茶樓」一年一次的詩魁大會,由六皇子逍遙王爺主持,其他皇子必定會去捧場。
六皇子一向為人八麵玲瓏,沉穩冷靜,這,正是沈涼依今天去的原因。
勾了勾左右兩側固定的麵紗,沈涼依直接將荷包給了風清,示意她去和掌櫃交涉,定個包廂。
如今還是午間2點鍾左右,日頭正毒,這詩魁大會要到下午5點左右開始,到了晚上才結束,所以這個時候一些掌櫃特意預留下來炒價的包廂還有,比不得晚上,一個時辰便是天價。
定好包廂後,沈涼依卻是不打算進去喝幾個小時的茶水,而是用這幾個小時的時間由風清帶著熟悉京城格局,慢節奏的生活很讓人青睞。
但是,等到詩魁大會開始前半小時,沈涼依回到「詩會茶樓」時卻橫生枝節。
“掌櫃的,這地字二號分明裏麵就沒有人,你為什麼不讓小姐進去?!”隻聽見一道血氣方剛的……女子聲音高聲喧嘩著,咄咄逼人的質問掌櫃。
“這位姑娘,二號包廂的確被另一位小姐包了啊,而且今天早上就來了,不然您看看六號包廂?”掌櫃的氣定神閑的打著太極,對於麵前看起來氣質不錯的“小姐”完全不感冒。
「詩會茶樓」背後自然也是有人撐腰的,京城又是貴人頗多,他可不想為了這麼一個金絲雀得罪大片鳳凰。
按照她們的說法,莫非這太子爺留的天字一號也是可以隨意轉手的?
“六號?你竟然讓我們家小姐坐六號?”那女子提高了聲音,語氣中滿是不屑。
“掌櫃的,這地字二號的確難得,你說的那位姑娘又許久未到,不若便讓給我們吧。”另一道清脆婉轉的聲音響起,就如天上的黃鸝鳥歌唱一般。
正在掌櫃的準備繼續打太極時,沈涼依卻是到了茶樓門口,而與掌櫃對峙的,赫然是名揚東晨的四大花魁之首,梅兒和她的丫鬟。
梅兒一如既往的穿著名貴的手工刺繡雪白襦裙,外披月白色錦繡外套,流雲鬢上插著精致的銀質發簪,白色的發帶隨風飄動。
閉月羞花的鵝蛋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整個人活脫脫的就像是來自天宮的嫦娥一般聖潔動人。
當然,這一切都基於隻看她一個人的外表,不看旁邊的丫鬟和她的氣質,否則便隻能是不可理喻的“凡婦俗女”了。
“姑娘啊,你可來了,包廂裏您要的的碧螺春已經沏開了!”站在一旁幹著急的小二眼尖的注意到沈涼依,立刻機靈的上前來大聲說道。
果然,正在爭吵的幾人立刻肅靜下來,轉頭看向沈涼依,不過認清楚是誰後,梅兒和丫鬟翠萱卻是更加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