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抵達皇宮內城門口時,馬車就被攔了下來。
皇宮內禁止所有馬車或者是佩戴危險物品的人進入,任何人即使是涼依也不能例外。
皇家可以給予她寵愛,也可以給予她榮華富貴,但是這些卻有一個有限度的前提:宮規與皇家尊嚴,這兩點是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那兩位最為忌諱的逆鱗。
索性,沈涼依也不是一個掂量不清的人。
下了馬車沈涼依站在這座金碧輝煌的金絲籠前仰望,眼中嘲諷。
再怎麼高大宏偉、壯觀秀麗又怎樣?活在這裏,最後終究隻會得到一具冷寒的枯骨罷了。
現在離宮宴開始的時間還有大約兩刻鍾,沈涼依也不著急,仍然慢悠悠的走進皇城,閑庭信步一般無人阻擋。
這兩年以來她進進出出的次數早已經超過任何貴女,這裏機靈一些的侍衛自然不會上前找死。
沈涼依剛走進皇城迎麵便匆匆趕來一位身穿暗色繡銀太監總管服飾的熟人——太後麵前的紅人,魏盛。
一個宮中的老油條,甚至可以說是骨灰級的宮鬥人物,慣於趨炎附勢。
“哎呦,我的沈小姐哎,太後她老人家都等你好半天了!”魏盛諂媚的惦著臉笑著,一邊恭恭敬敬的低頭哈腰,一邊想要來扶沈涼依。
沈涼依微微一笑後不著痕跡的躲開了他那翹著蘭花指的左手,眼神示意展顏打賞。
展顏也不愧是這一批死士中最得“她”心的,僅僅一個眼神兒便完全領悟了沈涼依的意思,上前來遞過去幾百兩銀票。
這樣的情況一向是宮中的常態,因此魏盛也並沒有推辭,竟然直接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沈涼依溫柔的看著他,雖然覺得輕蔑,但是終究沒有表現出來,也沒有說多餘的話——她一向比較敬畏潛規則。
“魏總管,怎麼勞煩您來了?今兒路上忐忑,來晚了是我不是,該向太後娘娘請罪。這不,就匆匆趕來了!”沈涼依一向是語言的高手,因此她四兩撥千斤便圓了過去。
這就是皇宮的特點之一,永遠虛偽,沒有真實。
不過對於沈涼依來說,這反而是她最熟悉的環境,也是她最如魚得水的環境。
沈涼依的身份是什麼?目前太後年輕最寵愛的紅人,沒有之一!
而且她的“義父”又是朝中一品官員,因此,不論魏盛怎樣狐假虎威,他也沒有那個膽子在沈涼依麵前擺架子。
以前他沒有這樣做,現在和以後沈涼依可以保證他仍然不敢。
又諂媚一笑後,魏盛擠眉弄眼的說道:“小姐哎,您可別折煞奴才了!太後可不是最喜歡您了嗎!”
沈涼依聽完他的話溫婉一笑,然後轉頭看了魏盛,連聲說著“不敢”,看似溫柔,實則語氣中含有警告。
魏盛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太過於放肆了,因此也不敢再多說,隻是在前麵快步引路,帶沈涼依去今日開宮宴的地方。
雖然對於沈涼依來說。有沒有人在前麵帶路對於她這個經常出入皇宮的人並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