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經曆了這麼多事情的女性,她的情商無疑是毋庸置疑的。
因此在與甘淵臣相處的過程中,有些東西她還是可以感覺的到的。
比如說,甘淵臣的態度從一開始的戲弄到現在的認真,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從一開始的陌生,到現在熟悉。
更關鍵的是,有些人的無微不至總會讓人覺得沉淪,因此,與甘淵臣相處這麼長時間,沈涼依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境有了些許的變化。
畢竟一個人冷淡總會襯托出另一個人的溫暖,而人總是感性的動物——特別是寂寥許久的她。
沈涼依突然發現,與甘淵臣相處越久,她就覺得自己對顏黎晏的執念反而越來越淡。
或許,也不能說是越來越淡,而是那份沉重的感情壓抑在了心底,不願意再像以前一樣時時刻刻的掛在心頭,回旋在腦海中。
看淡,放下,生命真理。
至於甘淵臣對自己,似乎的確與眾不同,但是有時候也會因為他的身份而捉摸不透。
就比如剛才,他們就像是親密無間的戀人一樣曖昧,但事實上沈涼依連他的身份是什麼都不知道,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就像是舊世紀江南的水霧一般,無計可施的你站在此岸,看不清彼岸他,而他也看不清你所處的對麵風景。
此刻他們雖然相對而坐,也僅僅是隔了大約一米左右的樣子,但是偶爾還是會覺得對方的心很遠,遠到天邊。
沈涼依整理好衣冠,仍然捧著一杯茶坐在桌子前麵,麵前放著瓜果和點心,都是剛就準備好的。
至於她的對麵,則是邪魅、深沉卻足夠妖孽的甘淵臣。
“你今天來又有什麼事情?”沈涼依斜瞪著甘淵臣,一臉的不耐煩,但語氣中卻有著一絲調侃和對於他的無賴的無奈。
甘淵臣似乎習慣聽出沈涼依話中的味道,因此他也不生氣,也不覺得自己的自尊心之類的受了傷,而是一個人樂嗬嗬坐在那裏,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東西。
聽到沈涼依的詢問甘淵臣似乎這才回過神來,然後從袖間掏出來一支玉鐲給沈涼依遞了過去。
“好了,我的大小姐哎,這個就當是給你賠罪了可以吧?”甘淵臣滿不在乎的瞥了一眼那支手鐲,眼中莫名有幾分期待。
沈涼依接過手鐲仔細端詳,卻見這通體接近透明的白玉手鐲中竟是流動著絲絲白霧似的液體,清涼卻不冰冷。
這樣的玉質,恐怕不是如今可以找得到的;這樣的東西,卻也不是隨便可以收的。
“你的東西還是還給你吧,我不喜歡。”心中固然有些肉疼,但沈涼依卻麵色不變,漫不經心的將手鐲還了回去。
蘊藏著巨大能量的古鐲,她不敢說絕對有用,但是卻敢保證絕對獨一無二。
如果,這是他的傳家寶,自己收了豈不是亂了套了!
畢竟,她的處境需要的是步步為營。
“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不收回,既不愛便扔了吧!”甘淵臣卻連看都沒看一眼價值不菲的玉鐲,眼底快速掠過一絲幾乎不可見的失望。
沈涼依有些驚愕,但終究是考慮半晌後直接戴在了右手腕上。
有些人的關心本就不含雜質,他們的關心也過於純真,以至於令人不忍辜負。
沈涼依感受到這一刻靈魂的變化,再看向甘淵臣時卻隻剩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