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涼依一向隨遇而安,因此當太後突然下旨允許她回去尚書府,並且間接性的承認了這一場“婚姻屬於兒戲”時,她也沒有深究。
收拾了包袱便趁著軒轅姬和軒轅帝闕忙碌的空檔,一聲不吭的又頂著漫天的流言蜚語老神在在的回去了。
索性,經過她的一番整頓之下,連衛尚書都老實了不少。
一月之期已到,但是出乎預料的是,朝中形勢竟然沒有任何變化,甚至連一點風聲都沒有,軒轅姬似乎依然是那個受寵的傻皇叔。
沈涼依埋頭在一堆又一堆的公事文書裏無暇顧及其他,雖然每天都有人彙報京城的動向,但是她卻也不怎麼在意。
她是來攻略反派的,又不是做武則天的——天下易主與否,與她何幹!
又是豔陽天,沈涼依便帶著展顏和舒容出了門,打算去京城總部處理一些事情,卻不想被一個小廝模樣的侍衛攔了下來。
“小姐,主子邀您一敘。”一身堇色白衣的侍衛恭敬的低著頭,卻是在沈涼依麵前將這條必經之路擋了個嚴實。
沈涼依眸光一閃,滿不在乎的笑了笑,看著麵前的一人一馬一車,心中卻有些疑惑。
這樣的作風不像是熟識之人,那麼又到底是誰會如此明目張膽的攔住她呢?要知道,這幾個月來接觸她的也隻有帝闕和軒轅姬了。
“敢問你家主子是哪位呢?”筆直的站在陣仗、氣勢都壓她一頭的侍衛對麵,絲毫沒有任何慌亂和該有的恐懼,反而是氣定神閑。
侍衛快速的抬頭看了一眼這個似乎很是與眾不同的女子,心中莫名的油然而生一股子敬佩之情。
雖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小姐,您到了就知道了。”態度更加恭敬,但是他卻仍然記得守口如瓶。
此刻,沈涼依反而有些好奇了:神神秘秘的陌生人,到底是誰呢?
她既然不怕,便也覺得沒什麼好磨蹭的了,於是便轉頭給了舒容和展顏一個眼神,然後孤身一人上了這過於華貴的馬車。
看著頭頂的曼陀羅圖案,沈涼依突然有了一些想法。
原來,竟是遠來的合作者……
“小姐!”舒容和展顏相視一眼,對著華轎中的沈涼依喊道,語氣頗為焦急。
沈涼依卻是纖纖素手挑開窗簾,給了兩人一個安撫的微笑,這才放下窗簾,突然有些期待這個明知自己身份與勢力卻敢於“劫持”她的外來者了。
或許,終於出現了一個有意思的人也說不定?
坐在馬車上,雖然放下窗簾後便再也看不見外麵的繁華,但是卻也不會有未知的不安。
馬車開始緩緩前進,沈涼依習慣性的重複這幾天來經常做的一件事:拿出那塊突然可以出現的桃木項鏈四處擺弄。
不錯,就是顏黎晏送自己的唯一一份禮物——融於心髒的桃木牌!
自從那一夜與他會麵後,閑下來時她便發現,心髒處的確是有桃木牌與他的名字,但是卻變成了類似於“器魂”一般的東西與靈魂融合。
至於真正的桃木牌卻是突然出現在了狸奴那裏,它“閉關修煉”前便轉交給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