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您不能走啊!”價值百萬的豪車上,冷靜與冷漠望著因為一通電話而要下車的沈涼依傻了眼。
冷靜咋咋呼呼的喊道,絲毫不覺得這樣的要求有多麼怪異。
沈涼依似笑非笑的瞥一眼自我感覺良好的二人,淡漠而冷傲——她為什麼不能走?見一個明知不可能的陌生人才是愚蠢吧!
八年前,她的確欠下不少桃花債。
可是一場火燒盡了所有恩恩怨怨。
然而,當一模一樣的自己再一次光明正大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時候,與盛光年相似,每個來找她的舊人都內心堅信不疑她的死亡,但是又抱著一種替代品的希望自我麻痹。
可笑而令人無奈。
顏黎晏的性格從來都不合群,更別提在商場與他人吹捧寒暄……
這讓她如何說服自己那未見麵的故人會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心尖人呢?
沈涼依自嘲一笑,冷漠如冰。
方才,盛光年打電話說他想要交給她一件重要的東西,與無聊的陌生人兩相對比,自然是極其了解自己的故友更為重要。
冷漠凝視著沈涼依固執的側臉半晌,終究是打開了車門。
沈涼依目不斜視的徑直離開,墨色的彼岸花圖案百褶裙隨風飄動,披肩長發被微風輕輕撩起,淡然靜美的側麵突然就令他想起了董事長臥室裏年年月月盛開不敗的紫色花朵,神秘、高雅。
或許,她並不是一無是處。
在這一刻,冷漠突然有些驚訝眼高於頂的自己此時的想法。
冷靜則是通常都不冷靜,著急忙慌道:“你幹什麼!你知不知道董事長都快瘋了!魔怔了!他會殺了你的!”
冷漠驀然一笑,笑容裏暗含著幾分意味深長與幸災樂禍,眼中的清淺令冷靜捉摸不透。
董事長雷厲風行。
董事長殘暴冷血。
董事長薄情寡義。
可是,就尋找這位寵辱不驚、雲淡風輕的女子來說,董事長就是個癮君子、就是個走火入魔的精神病!
可同時,他也是個懦夫。
他害怕一次又一次從歡欣雀躍到冰冷絕望,因而,他甚至不敢來親自確定這個人是否是自己心底的姑娘。
既然如此……
食君之祿,當為君分憂。
冷漠笑的溫潤如玉,眼底精光熠熠:“查查她要去做什麼,彙報董事長,讓他親自去。”
冷靜此刻才是真正對得起自己的名字,瞬間冷靜下來,隨即莞爾一笑,回過神來。
兩人駕車絕塵而去,隱在拐角處的沈涼依這才出現,眸色浮沉。
他們,究竟是誰?
回過頭打車趕向盛光年所說的一家高格調的雅致酒吧,心中還在思慮著毫無預兆就要結婚的盛光年,眼神微微泛起一點趣味。
盛光年這種無趣的嚴謹直男,竟然能在短短十幾天內閃婚?
也不知誰品味獨特,缺心眼。
一邊想著,司機已然停下了車,走進盛大公子一直以來特定的包廂,卻訝異的看見了許多相熟的麵孔。
季月也在其中。
一共二十幾個人,大多是回來後認識的朋友,還有以前在公司裏比較要好的同事,以及大學時的同學。
當然,基本上是猜測。
畢竟,除了幾個人,其他的她都叫不上名字——忘記許久了。
她一向記性不太好,遺忘總是不到七秒。
沈涼依對自己的心聲覺得可笑,抬起頭好奇的望了一眼盛光年,並未發現生麵孔。
新娘子呢?
沈涼依略微疑惑的挑眉瞥一眼穿著黑色高訂名牌西裝的盛光年,他眼底的暖色似乎能夠透過金色圓框眼鏡直接折射到人的心底。
季月上前來,眼神揶揄、曖昧。
這一刻,沈涼依突然恍然大悟,然而,她仍舊不動聲色,狀似好奇的笑笑,卻是如坐針氈。
“依依,你不如就不要再等下去了。”季月收斂了眉眼間的玩笑,眼神是少有的嚴肅認真,“如果他一直不出現,難道你要孤獨終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