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帶著幾名刀兵在四周警戒,其餘則紛紛進入帳篷休息,幾個時辰後再來換崗,以保證安全。
一夜無話,天逸迷迷糊糊醒來時已經天光大亮,打開帳篷鑽了出來,陽光透過林隙微微有些晃眼,空氣中帶著絲絲水霧,緩緩吸上一大口氣,整個人仿佛都變的濕潤起來,各種鳥兒的叫聲此起彼伏,恬靜安詳,一時間天逸竟有些迷醉了。
篝火已經升起,幾名刀兵的衣衫上已經被露水打透,不知道在這清晨中站了多久,此時見到天逸已經醒來,連忙拿下水壺請天逸洗漱一番。
天逸的心仿佛被觸碰了一下,莫名的感動充斥心中。
簡單的吃了幾口幹糧收拾一番,又向山下走去,及至晌午已經來到了山腳之下,隻見遠處朦朦朧朧有一小片黑影,天逸知道終於到了村寨了。
約又走了一個時辰左右終於來到了村邊,入眼所見皆是一個個簡陋的茅草小屋,房子的形狀像是一艘艘的小船,屋舍的底部被竹竿和樹幹架起,清澈的流水潺潺自房屋下流淌而過,屋舍四周種著片片稻田,炊煙緩緩升起,難道竟已經到了晚餐時間了麼?
幾聲嬉戲將天逸一行的視線吸引了過去,順著木板鋪成的小路走了過去,繞過房屋,七八小童穿著短褲光著腳丫正在玩鬧,幾名中年婦人坐在不遠處正在紡布,一切顯得那麼平靜。
一名婦人見到天逸一行人的到來連忙招呼邊上的其他幾名同伴站起身來,大聲對小童說些什麼,邊說邊向前跑去將小童帶到了遠處,大聲呼喊間村寨四處開始走出人來,對著遠來的陌生麵孔指指點點,充滿戒備之色。
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在兩名婦女的攙扶下緩緩走出,來到了天逸的麵前。
“遠道而來的客人,我是鸚哥寨的老人,不知客人來此所為何事,鄙寨簡陋不堪,唯恐怠慢貴客。
”白發老者慢吞吞的說道。
“見過老丈,鄙人天逸帶家仆不慎迷失於森林之中,此為何地?還望老丈相告。
”天逸回禮道。
“嗬嗬,公子氣宇不凡,雖身著簡陋亦不掩神采,寨民無知未曾見過世麵,讓公子笑話,若不嫌棄請到屋中一敘。
“哈哈,如此多謝老丈了,老人家請。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了這位老丈的家中,原來他乃是鸚哥寨的“老人”和“娘母”主管寨中的婚喪嫁娶,祭祀神靈。
年輕時更曾在百裏外的白沙縣上過幾年學堂,乃是寨中最有學問兼德高望重的長輩,男女都對其禮敬有加,稱他為三叔公。
據他所講在這寨子附近還有大概十幾個寨子,都受什壯千戶管轄,乃是鸚哥嶺的侗主。
又見此地居民所穿服飾與記憶中有所不同,倒似是少數民族的服裝,黑色圓領的上衣,下身則是及膝的筒裙,詢問三叔公才知此為黎族村寨,方圓幾百裏大大小小村寨不知幾何,其淵源竟可追溯到遠古先秦時期。
後在南北朝時期領袖冼夫人帶領千餘侗主歸順梁朝,後又歸附大隋,這才與中原王朝變得密不可分成為一國。
由唐宋始中原罪犯又大多流放於此,漢人漸漸增多,在此設城建郭,才有了今日的瓊州。
天逸聽得三叔公話語,才幡然醒悟,沒錯了自古崖州就為流放犯人之地,其中更是大多為朝中官吏,而崖州就是在今日的海南,也就是瓊州。
來此已經一月有餘,今日才知身在何處,心中唏噓不已。
三叔公幾次詢問天逸一行來曆,天逸隻道是山中迷路不辨方向,才會來此,其餘便不再多言。
及至傍晚,寨中農忙的男子都已回來,聽聞白日間竟有二十幾名披甲執刀的外來人進入,不由的大驚,紛紛前往三叔公家詢問,問得才知竟是在山中迷路的行人,見天逸一行持刀披甲氣勢不凡,更是對天逸再三客氣,各自回家取出吃食送到三叔公家中,以款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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