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月說到做到,很快就打聽清楚了。
原來鶯凝華自懷孕後,忽然變得疑神疑鬼,而且自覺身份一定會隨著孩子的出生而高人一等,因此這段日子在後宮之中趾高氣揚,來來去去都很囂張,後麵的奴婢婆子及太醫更是跟了一大堆,那陣式居然比太後的陣式還威風。
最讓太後生氣的是,鶯凝華居然吹起枕頭風,慫恿皇上,等他們的孩子出生後,如果是男孩子就立為太子,如果是女孩子就是名符其實的太女,而她做為後宮中為蕭鸞生下第一個孩子的女人,當然要封為皇後。
關於皇後之事,蕭鸞似乎並沒有答應,但是卻說了這麼一句話,“就算你不是皇後,也該掌管鳳印。鶯兒,你放心吧,朕不會負你。”
皇宮中真是一點秘密也沒有。
像這樣私密的枕頭話竟然也被太後知道。後宮中的鳳印一直由太後掌管,這分明就是要奪太後的權力嗎!
做為太後,當然不願意啦。
沈冰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時候與鶯凝華好的跟一個人似的,這會兒卻在她的麵前講起鶯凝華的壞話來,原來居然是借力打力,想讓她這個不得寵的貞貴妃,轉移掉皇帝對鶯凝華的愛。
沈冰輕輕地歎了口氣,太後,您在宮中這樣久,看人怎麼還這麼不準呢?
就憑一個,沒有見過麵就已經被皇上討厭的女子,能奪過皇帝的愛嗎?這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況且,這狗皇帝有玄寧那麼優秀嗎?
這樣想著的時候,就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後。她記得當時在玄寧的房間裏,發現房內雖然雅致清幽,但畢竟還是有些寒酸,而且房間的暖爐置得太少,有些冷冰冰的。那天她因為濕了衣裳,很明顯玄寧為了她,而去外麵找了枯枝來將她的衣裳烘幹。
想到這個細節,她的臉不由自主地紅了。
其實那****醒來的時候,就發覺自己的衣裳不但幹了,而且好好地穿在自己的身上。她知道這肯定是玄寧做的,那麼他一定是——
不過玄寧的眼睛看不見,所以在玄寧來說,這並不是件值得大驚小怪的事。
玄寧……玄寧……
你到底為什麼會住在那樣的房間裏呢?還有,平時都沒有銀碳的嗎?為了我才不得已去折了枯枝燃火。
以後,我不會再讓你這樣的辛苦。
就這樣,本來份例不多的長春宮,居然出了個小賊。什麼都不偷,專偷銀碳。其實這件事小月最清楚了,不過她就睜隻眼閉隻眼當看不見。反正也勸不了沈冰,她也死心了,隻盼望著別人不要發現,否則又不知道是怎樣的風波。
向來出了事,其實最倒黴的還是做奴婢的。
不過玄寧好像並不領這份情。在沈冰笨拙地將暖爐弄著,滿臉黑灰地望著紅紅的火焰,身心都充滿著說不出的甜蜜和成就感時,去喂魚的玄寧回來了,進入房間就感覺到撲麵的熱氣,他的眉頭微蹙,不悅地問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