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在不遠處還搭起一個花棚。
她哼哼兩聲冷笑,“沒想到,一個害死龍胎的人,居然還能過得這樣好!”
這期間,沈冰一直端坐在廳中,她可不能失了貴妃的身份。等到鶯凝華逛完後回到廳中,還不是得向她俯身行禮?
就是這個世道,沒辦法啊。
身份這個東西,在現在的蕭齊,簡直就是無法逾越的坎。
現在沈冰有點感謝這荒唐的老天,讓她的靈魂轉托在沈渤的家裏,雖然隻是庶女,但到底依舊是大司馬之女,就是這個身份,使鶯凝華拿她無可奈何,再多說幾句憤懣的話又如何,根本傷不了沈冰。
鶯凝華的眼眸裏仿佛生出二根針,狠狠地往沈冰身上刺來,沈冰隻是伸指輕輕一彈,它們就偏了方向胡亂掉在地上了。
鶯凝華終究是沒有辦法,叫囂了幾句就離開了。
傳聞當夜,鶯凝華就在自己的宮裏痛哭不止,而且還拿著小孩的衣服擦眼淚。這樣的戲碼最適合女人演了,情真意切。
蕭鸞留在她那裏勸了很久,輕憐蜜愛是少不了的,而且又將立後之事再次提上日程。看起來鶯凝華對於後位是誌在必得。
聽說蕭鸞還當著鶯凝華及眾奴婢的麵說過,“你放心,貴妃隻是貴妃,這輩子也不會變成皇後。她沒有資格和你爭。”
當沈冰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隻是冷笑。
這個蕭鸞也太自大自戀了,以為所有的女人都與鶯凝華一樣,想爭那個勞什子後位嗎?都想當他的皇後嗎?
她沈冰就不想,她想要自由,可他又不給她。
真是自私透頂了。
轉眼間,已經到了除夕之夜。
做為貴妃,沈冰也被邀請參加除夕家宴。沈冰坐在鏡前,由著小月給她勻麵梳妝,精心打扮。她一點都不感興趣,雖然她嫁到帝王家很久了,可是與蕭鸞也好,與太後也好,還是各各妃嬪之間,都不太熟悉。
倒不是她不喜歡交朋友,隻是交不到,她是個不受寵的貴妃,使其她妃嬪都覺得沒有必要和一個不受寵的又地位較高的貴妃交往,太吃力,太劃不來,說不定還會被她連累也沒有受寵的機會。
雖然省了不少事,但到了這種聚會的時候,理所當然的會被完全孤立。
沈冰去得不早不晚,力求不引人注目。
但她的到場,還是使原本看起來挺熱鬧的場麵忽然變得安靜,眾妃嬪和太後,包括皇帝蕭鸞都扭頭看著她。她往蕭鸞身邊看了眼,居然坐著鶯凝華,好像他的另一邊也沒有空位,該坐哪兒呢?
這時候她還沒有想到別的,隻是疑惑自己應該坐哪兒。
就聽太後笑道:“貴妃,你來了就好,你是貴妃,理應在皇上的身邊,快快坐在皇上身邊吧。”
沈冰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鶯凝華占據了自己的位置。她笑笑地向太後施禮,然後很自然地走到了蕭鸞的麵前,“臣妾參見皇上。”
蕭鸞神色漠然,沒有什麼表情,隻淡淡地嗯了聲。
沈冰於是看向鶯凝華,她隻是坐在那裏不動,眼巴巴地盯著蕭鸞。
但蕭鸞好像完全不關注這邊兒的事了,看向欣貴人,淡聲道:“朕喜歡聽你彈奏《桃夭》的曲子,今夜良辰美景,朕特別想聽這首曲子。”
欣貴人當然不會拒絕,“那就由臣妾獻醜吧。”
隨著欣貴人離位到琴旁,鶯凝華也終於在沈冰的逼視下,幸幸然地離開坐位,到了下首一個椅子上坐下,而且還氣呼呼地盯了蕭鸞兩眼。
沈冰很穩當地坐在蕭鸞的身邊,忽覺蕭鸞貼近她,“貴妃,朕還以為你會識趣不來,卻怎地來了。”
沈冰冷冷一哂,“臣妾向來都不識趣得很,臣妾怎麼肯錯過這舉家歡樂的日子。”
蕭鸞的聲音淡漠的有些冷,“好,好得很。”